这是想拖自己,他没答话,让旁边融添的人马上挨个联系缺席的股东。
容成杉一手扶上桌面,轻声说:“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没到的人都是容成杉的铁杆,肯定早已经统一了战线。他别无选择,只能按容成杉说的,再延后一周了,还好融添的现金流可以支撑,但一周几乎是极限。
蒋言不禁想难道这个要求是按这个极限提出来的?他的拳头在桌下紧紧攒住,“那就先不用了,改到下周吧。”
容成杉点点头,眼神在会议室中掠视一圈,温和但让人不寒而栗。
这间会议室是荣氏装修最高规格的一间,容成杉从座位离开走到门口也用了一点时间,整个过程中,这些见过点世面的股东都噤若寒蝉,心里面都在暗暗赞叹容成杉的手段。
本来,容成杉想戏耍蒋言,是可以直接缺席的,等到融添资金链非常紧张的时候,再看看蒋言会在章程里找到什么好办法解决大股东出席不了会议的场景。
不过,他还是来了,因为,空欢喜才是最折磨人的。
他坐进车里,司机不多言,只问一句,“容总,您去哪里?”
“你导航到,易鑫。容易的易,三金的鑫。”
“好的。”
今天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这个董事会。
蒋言搭台唱的戏,还不到水准,这一套已经是他刚刚接手荣氏时候玩过的,那时候他还比蒋言现在小两岁呢。
易鑫在市中心的办公室位置很好,租金不菲不过同一栋里的也有很多只租半层的皮包公司,所以风水有点混乱。
路上有点堵,容成杉时不时抬腕或者翻起手机看时间,司机问:“容总,是赶时间吗?我再开快点?”
“没,正常开就行。”
司旭在易鑫的办公室坐着,旁边办公室又有HR在跟员工谈离职补偿的事情,员工从义愤填膺到呜呜咽咽,是个刚出社会没多久的学生,她不忍心细听,翻出降噪耳机戴上。
耳机降噪效果好,铃声就会格外震动耳膜。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把她惊了一下。
是负责集资的林总来电,司旭的眉头皱起来,这人打电话来能有什么事情?
搞集资的人底色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上次自己说的那么明白,是还听不懂吗?
算了,还是接吧,万一是工作。
没成想,还真是工作。
“司旭,上次你接待过的投资人,现在在天台上呢!”
司旭一时没有消化这个消息,轻声问:“啊?”
“他点名要见你,要跟你面谈,你赶紧上来吧。”
她还想问问清楚,电话已经挂断。
司旭赶紧乘电梯到顶楼,电梯不到顶楼,她又慌张找到消防通道,走楼梯的速度太快,差点崴脚,她把鞋子脱下来扔掉,光脚到了天台。
林总就在天台的小门等她,她刚上楼,就远远看到一人已经扶着栏杆,站到了墙边。
人在剧烈的震荡下总是格外能注意起一些平时注意不到的琐事,就像司旭,她此刻光着脚,头发被冷风吹得乱飞,但她开口问的第一句是:“林总,你今天怎么在公司?”
公司不景气,这些高管,尤其是林总这波人,几乎不怎么出现。
林总被问愣了,然后大声喊着回复她,“哎呀,这不赶巧了。”
他拉着司旭往天台边走,司旭从他的手里把大衣扯出来。
“你先跟我说说是什么状况,他什么诉求啊?”
林总放下手,从前真是小看这个姑娘了,这时候还能这么镇定。
“他是咱们公司的员工,账户里有五十万,已经还了十二万,我不确定他会不会狮子大开口。”
司旭瞪了他一眼:什么叫狮子大开口,人不急眼能选这条路吗?
她大步往那人身边走过去,走到不远不近能看清的程度就停下了脚步,“你先别动,我们见过,我记得你。”
那人眼眶一下红了。
“我也记得你!”
“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提出来,我们一起解决,我给你承诺。”
那人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他摇摇头,“不!你解决不了,我们全家因为这几十万分崩离析了,你不会懂的。”
“我懂的,我懂的,我们一起想办法。”
对方不作声。
司旭以为暂时安抚住了他,往前迈了一步。
谁料,他像突然下定决心地,扶着栏杆,整个人跳着翻了过去,好在栏杆外的墙体也很厚,不过这样他身后就没任何遮拦了。
她被这一幕吓得直接跪倒在地,双手撑地,“你别动!”
她大口呼吸着冷风,扭头想找个人陪自己一起,这是她罕有的、真正的,生出想要倚靠一个人的想法。
但林总也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