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了妆后,拉鲁在比赛中被打的脸还有些青肿,不过隔天的夜晚,他又将继续站上赛场中央。
哄睡了菜菜子和美美子后,拉鲁问灰原薰:“去看我的比赛吗?”
只在下午至夜晚进行的拳击比赛,每日赛程都有不同,拉鲁今天被安排在靠后位置,十点才登场。
每天早晨醒来,在护肤之前,他都会打五十个正拳。一周五天用于训练,余下两天比赛,夏油一行正好撞上这个时间。
“怎么看?我什么都看不到。”灰原薰说。
“你想去吗?”拉鲁问。
答案是肯定的。
哪怕夏油杰不在,她想证明自己一个人也能行动。
不,不如说,她应该做到。
人不可能永远依赖他人,这一点,她早就该知道了。
照料女孩们的咒灵留在房中,灰原薰拄着手杖,走在拉鲁身旁。
拉鲁很照顾她,虽和夏油不一样没挽她的手,但也按照她的速度调整了步伐。
锡杖不好探查障碍物,却方便开路。走在路上,人们只要稍有意识,就会注意到抱着高大长杖的灰原薰。
圆环同杖身于风的清脆撞击,惊起彷徨,总之都会为她让上几步。
拉鲁为灰原薰安排了VIP票,在独立的隔间里,不会被打扰。
有时候,当地王族也会在此观看,因而能避开乱七八糟的家伙。
灰原薰坐下,侍者为她端来小吃,她用英文说她看不见,虽然被认为奇怪,也得到了良好的服务。
这儿的食物香料味很足,她的口味清淡,但并不讨厌,就是有时会被辣到,比如现在——
一口冷面吃下去没感觉,第三口时她就要喷火了。
手一边无用地扇着风,一边去摸水杯。
“啊呀,水在这里。”一人说着,帮着将杯子递到了她的手里。
来不及说谢谢,灰原薰仰头就灌,结果新一阵冲击涌来:二氧化碳黏着舌头,同冰凉的可乐一起,让她的脸皱成了>O<的表情
“啊哈哈,没事吧?”这人笑了。
灰原薰在一片黑暗里头晕得不行,靠倒在沙发上,过了一会儿才说:“……谢谢,没事。”
“看上去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爽朗的男声,是看了一出戏后的语气:“在这都能遇到同乡,真巧。”
灰原薰也才意识到,她和他说的是日语。
冷面被放置,自称同乡的人抖了抖袋子,问:“柿种配啤酒最合适,吃吗?”
灰原薰方要点头,手已经被抓了过去。
这人的手比拉鲁的还要大,握着她的手掌转过手面,掰开她的掌心,抖动袋子。
小小的零食掉了几颗到手里,男人松开了她。
在这过程中,灰原薰没有感知到昨天在酒吧里感受到的悸动。
所以,那是一时的心情,到底是什么呢?
她又道了谢,将柿种放进嘴里,咀嚼了两下,顿时愣住。
“这是甜的。”她扬起脑袋。
“是啊,你不爱吃甜的?”
“但这是甜的柿种……”
“比一般的特别,这可是在这里才有卖的。”
完全!不能理解!
正对着的场地,比赛正在进行中。
比起选手的血与汗,灰原薰捕捉的更清楚的是观众们呼声,一阵又一阵,局势在不断改变。
她默默吃着柿种,一点一点在消化。
“你可真有礼貌。”同乡说:“这也不是什么非吃不可的东西,不喜欢的话放一边就行了。”
“是我答应了要吃的,不吃掉实在太失礼了。”
“所以说你太有礼貌了啊,”对方毫不在乎自己递来的东西被扔掉,“我那边的孩子以前也是这样,现在好歹学会了拒绝,难办啊。”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年轻,语气更是单身贵族的口吻,完全不像是已经有小孩的年纪了。
不待灰原薰接话,他又道:“你怎么会一个人来这里?家里大人呢?”
“我成年了。”
“你的状况不一样。”有一阵风在她眼前晃了晃,感觉是这人在测试她是不是真不见:“这根手杖看上去不太好用。”
他拨弄了几下杖环,清脆作响。
好像有些过于自来熟,都要显得无礼了。
“那也没关系,我可以的。”灰原薰说:“你才是。一个人来这里,孩子没事吗?”
“孩子?啊,没事没事,好得很呢。呀,不过偶尔也会感叹原来有这么多事呢。之前我去参观日,班主任和我说惠——啊,就是其中一个孩子的名字——成绩是不错,但就是会和同学打架。我问打输了还是打赢了,老师说这不是重点,一听就是赢了。我想既然赢了,那不就没问题了,结果老师当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