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杏!”谢兰君还是一如既往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你还好吗?”
刚才在场上的时候她爹娘急得上来对她问东问西的导致她没及时上来,如今她挤过看热闹的人群好不容易到了江蓠身边,见她颈侧包好的伤口,别提有多心疼:“肯定很痛吧……”
“又不碰又不转头,不痛的。”江蓠笑得疲惫。
“辛苦蓠蓠姐姐了,赶紧进去歇着吧。”跟在谢兰君身后的金小妹怯怯开口,眼神满是关切。
“对对对。”谢兰君觉得有理,“赛比到一半被人伤了不说,还紧赶着上来救人,连口气都不带喘的,可别累坏了。”
“麻烦让一让。”店小二在人群中给他们辟出一条路来,“这边请。”
一行人到天字六号房坐下,各种精致的点心已摆了满桌。江蓠哪见过这样的阵势,甚至都不敢落座,直到父母都坐下来才敢跟着。
掌柜的满脸堆笑:“老神仙您别客气,都是小店的一点心意。”
“我等又不是看伤不收诊金,若说要照看钱老板的伤情今夜暂宿贵店尚算正当,可这一桌子名贵的点心我等实在是受之有愧。”江父直言,但他也看出掌柜的一脸为难的神色,又提议道,“这样一桌子摆在这也是浪费,不如拿出去与大家一块分了。”
“老神仙高风亮节,那我也不便勉强。”掌柜的妥协,吩咐店小二去办。
江父瞥见江蓠一脸倦意,知道女儿此时最想的是休息,开口请人出去:“既然如此,我等也不好耽搁您的时间,不如您先去忙别的吧。”
“好,那您老和小菩萨先休息,有什么事招呼一声小二就好。”掌柜的终于离开了房间。对其他人宣布道,“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大伙儿受惊了,为表敝店歉意,今日大伙儿的茶水费全数退还。”
众人皆赞掌柜的大气。
这时,楼下传来阵阵齐整的脚步声。
一人扯着嗓子高喊道:“吴大人到——孙大人到——”
只见酒楼门口官府衙役列队开道,两个身着官服的中年人一前一后的走进酒楼。当先的那个是泽孟县令吴世良,另一个是县尉孙诘。官兵很快包围福惠酒楼。
“吴大人,孙大人,不知您二位前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掌柜的迈着略显笨重的步子下楼。
吴世良摆出架子,缓缓开口,一派官威:“本官听闻,今日蹴鞠赛上竟有人胆敢暗箭伤人,凶手何在?”
“是、是,不仅伤了药铺钱老板和小菩萨,还险些伤了您家的二小姐。”掌柜的越说底气越不足,声音渐虚。
“这是这三个。”之前在屋顶的那几个壮汉这时候押着三个蒙头包脸的人上来交给官差,又展示了他们的凶器,“这是这仨孬种用的弩机。”
“带下去!”孙诘厉声道。
吴世良:“伤者情况如何?”
“钱老板重伤昏迷,小菩萨被箭矢擦伤。”掌柜的回复,“钱老板刚刚经老神仙和小菩萨救治,好像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他们人呢?”
“在楼上。”
“带本官上去瞧瞧。”吴世良命令道。
“您往这边请。”掌柜的躬身引路。
吴世良跟着上去,孙诘留在楼下:“本官已下令封城,至全县搜查结束前,一切活动停止,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自己现在的位置。”
楼上吴世良看完昏迷的钱仁,又去了江蓠他们所在的天字六号房。
众人见过吴世良后,吴世良问江父,语气稍平和:“钱仁与令爱情况如何?”
“钱老板虽伤势重出血多,但若能挺过今晚好好修养,应当是性命无虞。至于小女,不过是一点皮外伤不打紧。”
吴世良目光掠过江蓠,看到她颈侧包起来的伤,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不过又很快恢复正常:“今日之事还是多亏了您,否则真是要出人命大案。”
“救死扶伤,医者本分。”江父谦虚,“不过凶手竟敢于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行凶,定不可放过。”
“这是自然。”吴世良点头应是,余光瞥见站在角落的柳含章,直觉此人仪态不凡,恐有来头,问道,“不知这位可是?”
“在下柳含章,钦州人士。”柳含章作揖,礼节周到。
“可是钦州柳家?”
“正是。”
“敢问令尊名讳?”他心道不妙,自己或许怠慢了贵客。
“家严乃钦州太守……”
他话音未完,被吴世良匆匆打断:“原来是柳太守爱子,失敬失敬。”
“不敢当。”
吴世良想起前几日家里继妻念叨的什么江家女儿被一个什么姓柳的公子求亲,心中暗恼继妻唠叨,天天念着要给二女儿说亲把他说烦了,以致他以为她又是要絮叨那点子事情而没听。
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到现在才知县里居然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