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佟芷珊当然不可能和她顶嘴,而是低眉顺眼地回答:“回太皇太后,儿臣也觉得应是如此。自大病一场后,忽觉生命之可贵,所以不想再墨守成规毫无情趣,做人嘛,还是快乐一点比较好。”
那天发现胤禔和惠嫔对自己的态度感到惊讶之后,她当天晚上便问微岚,自己之前的性格是怎样的,微岚期期艾艾了好半天,她再三保证不会责罚对方才回答,以前的佟贵妃是很严格的一个人,她非常恪守等级关系,言行举止一丝一毫不会逾矩,包括对其他人的要求也一样,她也不苟言笑,虽然不怎么发脾气,但所有人就是很怕她。
佟芷珊又问为啥胤禛不怕自己,微岚说,佟贵妃虽然抚育众多皇子格格,但她基本上不怎么过问,都是惠嫔和奶娘在管,胤禛又格外调皮,她训了几回没效果,倒也懒得管了。
总之,原来的她就是一个非常古板传统自我的人,生活的意义可能就只是维持自己的尊贵地位吧。
“所以你就要打破陈规用虐待四阿哥来找到情趣吗?”孝庄喝问。
“儿臣没有虐待。”佟芷珊不卑不亢地回答,“方才德嫔妹妹说儿臣将胤禛关禁闭,还有讲妖怪的故事,这些虽然不假,儿臣也都承认,但是禁闭只关了不到两个时辰,儿臣也一直陪着他,他却装晕吓人,吓得儿臣都快魂飞魄散,所以气不过便讲了几个妖怪的故事来吓唬他,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果这都能称得上虐待,那他每天调皮捣蛋闹得承乾宫人心惶惶惴惴不安,这岂不是也是一种精神虐待了?”
“你……”德嫔气得上前想要骂人,碍于皇上和太皇太后在场,只能咽下怒火,继续娇娇弱弱地哭诉,“他只是个孩子啊……贵妃娘娘为何要如此认真,跟三岁的他一般置气……”
果然,名言就是名言,从古至今,一字不差。
佟芷珊没忍住又笑了,“没错,他只是个三岁的孩子,可是他却比大人还要聪明机灵呢,不仅知道装晕,还会夸大其词地告状呢。”
“什么夸大其词……贵妃娘娘怎么可以这般诬赖胤禛……”
“胤禛跟你说他每晚又哭又闹睡不着觉是吧,那为什么我没听见?按他的性格,不应该吵得所有人都陪着他一起睡不着觉才对吗?为何还要等个七八天再来追究?”
“那、那还不是因为他怕你……”
“怕我?哈哈哈哈哈!”佟芷珊越发笑开了,“他要是真怕我,他就应该像胤祉他们一样乖,而不是天天扯着破锣嗓子乱喊乱叫,吃个饭也不安分,居然还敢颠倒黑白,我才真是怕了他才对!”
德嫔杏目圆睁,一脸怒气呼之欲出,但又立马垮了下去,转头跪倒在孝庄脚边,一边哭一边哀声叫唤:“太皇太后,求您为儿臣做主啊……”
佟芷珊见状也上前扑通跪倒在孝庄的另一只脚边,夹着嗓子低声恳求:“德嫔妹妹说的不错,请太皇太后做做主,儿臣管那么多小孩实在是力不从心,您就发发慈悲,把四阿哥交还给妹妹亲自抚养吧,儿臣没有生育经验,即使再怎么费心费力也达不到生母的程度,稍微操之过急了点便被曲解埋怨,儿臣也很无奈啊。所以请太皇太后明鉴,让他们母子团聚——”
就不要再来祸害他人了吧。当然,最后这句话只能在心里默默说。
“胡闹!”孝庄猛地一拍椅子扶手,满脸怒容地大喝,“四阿哥难道是玩偶吗?随随便便就能送来送去?”
佟芷珊和德嫔都吓得浑身一弹,不敢再说话。
一直在一旁看戏的康熙则终于开口道:“皇祖母,消消气,动气伤身。朕觉得珊儿说得不错,她确实没有生养经验,又要管教那么多阿哥公主,难免力不从心而产生疏忽,实在怪不得她。其实朕心下早有打算今年之内将德嫔晋升妃位,还有惠嫔、宜嫔、荣嫔。但目前吴世璠叛乱未定,朕毫无心情举行封妃大典,就先搁着吧。等朕解决了这件大事再说。”
毫无疑问地,当康熙说出“晋升妃位”这几个字时,德嫔双眼瞬间就闪闪发亮起来,待他一说完,她更是飞也似地跑到他身边,仰头娇滴滴地问:“真的吗?皇上。”
变脸程度叹为观止。
康熙的眼底也闪过一丝厌恶,但还是微笑着回答:“君无戏言。所以你也不要再耍小性子,多体谅下贵妃,懂吗?而且你不是生胤祚落下的病都还没痊愈,自己都照顾不了又怎么去照顾孩子,先把自己养好了,等封妃大典后,朕自然会把胤禛和胤祚都给你送回去。”
“嫔妾明白,多谢皇上关心。”德嫔鸡啄米似地狂点头,接着又走到佟芷珊身旁,一边将她扶起一边道歉,“贵妃妹妹对不起,是姐姐错怪你了,还妹妹不要生姐姐的气才好……”
浓郁的茶香扑鼻而来,佟芷珊简直想要对天大翻一百个白眼,但打败绿茶的唯一方式就是让自己也化身为茶味更浓的绿茶,因此她极力敛住想吐的欲望,挤出一个自认为最明媚最善解人意的笑容,也柔声细语地回答:“姐姐哪儿的话,妹妹对待胤禛也着实严格了些,以后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