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敢瞎说。”想到那桩可悲的陈年惨案,暮云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在郑起祜那里看见了遗留的书信,痕迹很旧,不像是最近才伪造的。忠庄的事是皇帝主使,岭国推动的结果。我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好像是忠庄有位叫做......子虚?好像是这么个名字,因为他才起的事端。书信跟那些我得到的信息就藏在试文林泉边最高的那棵树下,你们多找找能找到的。”
“子虚?周子虚?”
听到这个名字,玉娘皱了皱眉,疑惑地看向暮云。
“应该是,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吗?那他还挺复杂的。”
玉娘没有回答,不过看着她这幅模样,想来也是八九不离十。说了这么会儿话,暮云感觉身上还是有些沉重,她托着下巴摇晃着杯子,看着里面旋转的茶水,静静地等待着玉娘。
房间里的空气又凝固了下来,暮云感觉自己的头疼愈发强烈,她无奈地捂着脑袋,出声打断玉娘的深思:“你好像不是专程来找我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玉娘后知后觉地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急忙恢复到以往的模样,“现在人还没找到,你自己还自身难保,我为什么替你卖命。你别想了,快点
睡吧,我的事你少管。”
“你不是因为想今天过来才出现在我面前的,皇宫对我来说很安全,对你来说也一样,你是靠着以前的身份逃进来的。”暮云没有在意玉娘的话,她盯着玉娘残破的衣角和肩上隐蔽的伤痕,轻飘飘地补充道:“跟着我吧,我手上有他们的把柄,还有条岭国的路走,无论如何都能活下来。你来保护我帮我做些简单的事,我给你一个合理的身份,帮你找到你想找的人。”
“......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拿着你的那些情报跑路,或者把你带去讨好我主子?”玉娘并不意外暮云能猜出这些,她的声音冷了下来,复杂地看了暮云一眼,“你自己都要靠着别人才能在这里活着,这么有底气管我的事?”
“你已经失去了信任,再怎么做也不会有好下场,最好的结果也只是我们俩一起死而已。”
暮云又给自己灌了口水,试图缓解自己的头疼,她平静地陈述着事实,“不呆在这里我也能活着,怎么样都能活着,可是我有必须要做的事,这里是最省心、最合适的地方。更何况我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需要一个和皇后没有关系也不可能有联系的人。”
玉娘没有说话,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暮云的提议。暮云把手移到了额头处,头靠着手臂闭上眼睛静静等待。
大不了重头再来,在宁通县和陇乡搜罗了这么多东西,她不相信没有一点用处。
衡王、端王、暮铭升、太尉、皇帝、岭国.......总有在意它们的人。
实在不行就发挥一下特长,能苟多久苟多久,横竖不过是时间问题。
听见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暮云缓缓睁开眼睛,跟玉娘对上了视线。
“我答应你。但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玉娘挺直了背,不再懒懒地靠在边上,表情也变得严肃了些,“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在陇乡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放着江府和暮府这么大的靠山不要,装疯卖傻千辛万苦来到陇乡,又千里迢迢一个人赶回宛城,到底是想干什么?”
暮云没少听这样的问题,可明显玉娘也并不会相信她那套说辞。
就靠着她这么一个人,想要违背社会规律推动好几代人都没能达成的结局,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她不像是那些极端理想主义的人,这样的怀疑不乏道理。
“可能因为......我想我娘了吧。”
玉娘疑惑地睁大了眼睛,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大概率是没机会再见到她了。”暮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可是坐在那里又觉得有些沉沉的,“现在也很少再梦到她,她长什么样子,有时候也会想不起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暮云自嘲地笑了笑,无奈地看着玉娘,“我没有骗人,我也想过一直呆着、藏着、躲着,就这么替别人随便过完一辈子算了。但是,我太想见到她了。”
哪怕只有那么一点可能,她也想回到现实世界。在前面的四十九个世界里,段洮洮的想法不是没有在她的脑海中出现过,她劝过自己,也短暂地摆烂过一段时间。
可是她没办法忘记现实世界,刚开始的时候这里确实出现过对她很好的人,就像段洮洮口中的太后和落雨,但她没有办法就这样呆在这里。
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她总是做梦。有时候梦见她妈妈的呼喊声,有时候梦见临死前的场景。
回去或许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或许她也变得不再和以前一样了,但是她还是想拼尽全力回去看一眼。
“我记得她死了。”玉娘从记忆中翻出几条信息来,冷冷地把暮云拖出现实,“我劝你现实点,我可不想为一个冲动的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