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情况,姜江有点接受无能。
昨晚,她明明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睡着的,怎么现在会在一块石头上醒来呢?!
而且身上穿的衣服也变了,现在外面穿的是一件看起来很华丽的大红对襟袍子,不是她睡前穿的睡裙。
这地方也奇奇怪怪,眼前这个木屋也太破了,一股子荒无人烟的味道。
姜江愣愣地举目四望。
触目所及,都是高高矮矮的山。
自己被卖进山里面了?可是她昨晚睡觉,和往常一样把门反锁了呀。
“有人吗?”姜江乍着胆子喊了一声,顿了顿,又喊了一声,“有人吗?”
久久没有回应。
“有人吗?!”喊得太用力,姜江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但山谷中只传来回声。
怎么回事?没有人吗?
姜江站起来,顺着脚下的这条小路走着,没有方向,没有目的,想要找到人,又害怕找到人。
越走越远,当醒来时看到的那个小木屋在视线中消失之后,姜江再没看到其他房屋。
满目是嶙峋的山石、高高的树、或湍或缓的流水。
走得累了,姜江席地坐下,脑子里是还没缓过来的空白。
天倒是挺热的,姜江伸出手,浸在旁边的溪流中,感受着凉意从指尖出来。
正拨着水,姜江一打眼从水中见到了一抹碎影。
一瞬间,雷击般,她怔在了原地。
不可能!
姜江将自己照在水里,但是溪流哗啦啦地淌着,照不清。
她站起来,急切地搜寻着,找了一处静止的水塘,遮着光仔仔细细地看。
姜江看清了——
水里映出来的那个人,长了一张她不认识的脸……
!
一个人临水自照,水里的人不是自己……
姜江瞬间感觉一阵恶寒袭遍全身,鸡皮疙瘩都被吓起来了。
怎么会不是自己?!
或者说,自己的样子怎么变了?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所有事情都这么不合常理?
姜江感觉自己有点乱。
——直到她有了一个荒谬的、合理的、难以置信的猜想。
她穿越了。
……
是这样吗?
因为是穿越了,所以衣服不对、地方不对,最重要的,连人的样子也不对了。
现在,这是姜江能想到的唯一说得通的解释了。
想到这里,姜江反而逐渐冷静了下来,让自己尽量能理智地思考。
是不是真的穿越,其实现在还不好说。
但是要是能找到人,只要一问,应该就能确认了。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人。
只是,从自己刚刚一路走开过来看到的样子判断,这里人烟挺稀少的。或者说,除了那个小木屋,这里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唉……
正思考着,姜江感觉头有点重,顺手薅了一下。
是一个飞凤衔珠样的金钗。
很沉手。
“嗯……”姜江沉吟不语,继续伸手摸索着头上的饰物,又解下许多钗环。
这满头的首饰,特别是这飞凤金钗,这么夸张,不像日常簪带。
再看看身上这大红外袍,她不会是逃婚跑来这的吧?
问题不……有点大。
摸索着把头上的钗饰卸了大半,脱了外袍包起来,像个包袱一样搭在身上。
这样就轻省了许多,姜江继续在这山里转了起来。
— —
风景倒是不错,姜江走着走着,就被吸引了。
石覆青苔,瀑如白练,眼见是葱翠如画,野趣横生,入耳是水流激荡、风过绿涛,瀑布和溪流带起的水汽,冲淡了盛夏的暑热。
上山无路,姜江只好寻了野径,小心的走着。
却也没有被美景冲昏了头,并不敢往山的深处走。
一路下来,姜江已经有点喜欢上这里了。
也不怪她,从儿时自长养她的那个小村庄走出后,姜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样返璞归真的景致了。
……
这山谷,倒是挺大的。
姜江粗粗转了一圈,直走到太阳偏西、腹中饥鸣,才又回到小木屋那儿。
很遗憾,这一路姜江遇见了野鸭、遇见了松鼠,但就是没有遇到人。
不过,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姜江现在很饿。
这个木屋的旁边倒是有一间柴房,但是它支柱倾斜、屋顶茅草飘零的样子实在没法让姜江对它抱什么希望。
弯着腰进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