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头一次进行这样的工程,我自然得日夜监督组织着。你说,我怎么能不过来呢?”
赵景程侧目点了点头,声音不觉间放轻了许多:“你过来,我心中自然欢喜。”
似乎是为了掩饰方才情不自禁,她又将声音放平淡了许多,道:“近日有些事务我放心不下,正好交给你来做。”
她接过南施遥手里的提灯,带南施遥往一处凉亭走去。
“我才刚见陆小姐一面,陆小姐就使唤起我来了,看来之后在霖颐的日子可是不好过了。”南施遥含笑调侃道。
头顶悬月,手中灯火灿烂。
在两者的照映下,她与南施遥的影子落在波光粼粼的池面上,池面随即浮上两只鱼儿跟着她与南施遥的步伐,追逐着她手中提灯照在水面上的游光。
“偌大的池塘,只养了这两只小鱼?”
说话间,南施遥往水中丢了块石子。
水面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暗处,赵景程握住了南施遥的手,“嗯,两只漏网之鱼。”
这池塘内原先是游了上百条肥鱼的,但这些鱼反正也没人观赏,赵景程就直接叫人将这池里的鱼全都打捞起,给兵营里的女兵们煮了好几大锅鱼汤,当做奖励。
不过,并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又算不上有趣,于是她也懒得与南施遥谈论这些无聊的鱼。
两只手藏在宽大的袖内紧紧牵着,夜风徐徐吹来,她终于带着南施遥走到了凉亭。
到了地方,赵景程才感觉到自己耳尖有些发热。
南施遥并不抗拒她的行为,所以她没把手松开,南施遥也就老老实实的把手与她的手放在一块。
“不热吗?”南施遥问道。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将目光落到南施遥身上时,才捕捉到一丝南施遥眼中藏着的狡黠笑意。
“冷。”
她目不转睛地回道,同时将南施遥的手握得更紧了。
晚风拂面,惹得池面波澜不断。
两人静默看着夜景,暖风里,南施遥突然说道:“母亲虽传授我学识,却仍旧摆脱不了骨子里对男子的约束,她总是教导我需忠贞守节,要我驯良顺从,不解世事。
尤其是什么媾和云雨之事,更要男子视之如洪水猛兽,否则就是生性□□,是个浪荡下流的人。既如此,却又要我在新婚前一夜学会如何侍奉妻子。”南施遥边说摇头。
话音落下,赵景程鼻尖嗅到些许酒气,脑内尽是夏蝉响亮的鸣声。
被放置在栏杆上的提灯因南施遥的起身跌入池中,池塘里唯二的两只鱼追逐着下沉的提灯一齐没入水中。
“南…施遥…”
南施遥扣着她的手臂,力道时轻时重地吻着她的嘴唇,额间泌出绵热的汗来,随后她尝到了酒的味道。
原来是醉了酒。
为了减少开支,庭院的假山和过道处通常不备灯火。唯一能照明的工具已经沉入了水中,月光散下,周边一切都显得雾蒙蒙的,如梦似幻。
空隙间,赵景程将手顺着南施遥的脖颈往上移去,两根手指摸上了南施遥发热的嘴唇,轻声道:“唤我一声赵景程?”
南施遥替她挽了挽额上的碎发,靠近了她的耳朵。
呼吸声反复了好几次,最后以比她更轻的声音回答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