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出来,咳嗽几声也行啊!”
柳逸云这回真是慌了神,胸膛里好像被塞进了十几个馒头,用最质朴的方式抽取她身体里的水分,让她喉舌、心脏乃至大脑都在一抽一抽的发干。
“哑巴?哑巴!哑巴…”
柳逸云死死咬着牙:“你出口气也行啊!没良心的,怎么…怎么就这么犟呢。”声音到这里已经渐渐说不出口了。
她那可怜又让人心疼的哑巴,面对那样的剧痛,甚至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
柳逸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眼泪要怎么流,一双眼睛被横斩了一刀,一张脸几乎要离散成两半,眼泪…也无法为哑巴流一次了。
她只是不停的在地上摸索着身份可能为“哑巴”的身躯。
刀口,刀口应该是…
此时,柳逸云的手指触及到了一只被斜劈开的头颅,被刀断的十分齐整,周边找不到这颗头颅的身体。
按照秦鸣钟当时使用的刀法和被迫改变了力道后长刀的轨迹…
柳逸云颤巍巍将这半颗头颅捧起,各种液体就流了满手。
这是哑巴。
凭这刀口她就知道,手上的这半颗头颅是属于哑巴的。
柳逸云的大脑感受到了手指传回的触感,她无力地坐在地上,夕阳早已落幕,身边盘旋的苍蝇声代替手上传回的触感充斥进她大脑中。
她虽与哑巴朝夕相处过一段时间,可从来没敢仔细把哑巴的脸看上一遍。无可奈何,她那双手摸不出哑巴的模样,只能用哑巴的死因去寻找哑巴的身体。
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原地木雕似的柳逸云终于动了动。
她佝偻起身子,在粘稠疼痛的黑夜里搜寻她手中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