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林语池来说,这简直是她的意外之喜。
喝了口已经变冷的咖啡,她望向窗外,墨色潋滟的眼底,一时透着几分不知如何评价的素淡笑意。
好不习惯。
……这咖啡,居然不是速溶黑咖那样的涮锅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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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没再有什么需要赴的约,文渚直接回到了溪云别苑。
她有位美国客户对一条定制的项链的一些具体细节略有疑问,希望文渚可以发几张更详细的图给她作为对比。
仔细向她解释了编织和花丝的区别,以及她那块孔雀石为什么不能像英王室王冠上的红宝石那样半包裹式镶嵌后,文渚头痛地揉了下眉心。
总归是解决了就就行。
剩下的时间她都待在房间里,照着图纸雕刻蜡版。
这步骤对手上功夫的要求极高,对于复杂一点的图纸,她往往能刻上一个星期。
但幸好这次的不算太难。
这一弄就是三个多小时过去,紧接着房门被敲了敲,文渚还以为是王姨喊她吃饭。
轻轻打开了书房的门,门口站着的却是身形优越高挺的谢晏白。
她这才后知后觉想起,刚才敲门声的节奏不长不短,正正好好的三下,分明透着谢晏白才有的克制与规律。
但文渚还是难免怔然。
因为她记得今天是工作日,按理说,谢晏白不该回来那么早。
不知道文渚的疑问,谢晏白扫了眼书房,目光落在文渚面上,淡声问道:“王姨今晚有事,你晚餐想吃什么。”
文渚眸光一动,微微眨了下眼:“……我们出去吃吗?”
“如果你想自己做的话,也可以。”
谢晏白神色未变,一副全随她的模样。
“这样啊。”
文渚转身,纤长白皙的手拿起自己工作桌上的水杯,没急着回答,从容绕过门边矜贵优雅的男人,去了厨房给自己接水。
注视着杯口的水位线,她的声音透着万事无所谓的随意懒散:“那就在家自己做吧,我其实对在外面吃饭没什么兴趣。”
说着,顺便打开冰箱看了眼。
只是,为了保证食材新鲜,王姨每次带来的菜都不多,至多两顿就能全部用完。
现在冰箱里除了一些牛奶和其他饮料,也没什么东西了。
需要买点食材回来。
这样想着,她望向谢晏白:“谢先生想吃什么?”
决定根据菜单精准购买食材。
微微挑起线条凌厉好看的眉,在冰箱那里扫了一眼,谢晏白把问题又扔给了她:“我随意,或者说,文小姐想吃什么。”
一副全无喜好的清心寡欲的做派。
目光自他宛如出自雕刻家之手的优越眉骨上划过,文渚眼底划过几分慨然惊艳,紧接着轻柔一笑:“我也全无灵感。”
她秋月一般明润的眼打量过面前正装严谨、一丝不苟的谢晏白,突然提议道:“要不要一起去超市看看?”
谢晏白垂首,望进她跃跃欲试的眼底,面上闪过思索。
都特地出了一趟门,宁愿去超市买食材再回来自己做,也不想去外面吃……看来文渚确实是不爱去餐厅。
他应下来:“好。”
接着又平静道:“不过麻烦稍等,我去换身便服。”
声线几分微沉哑意,宛若是某位名家手中被精心保养的提琴弦音。
然后一垂眸,恰好看到文渚花瓣一样的唇微微勾起,悄然浮现出兴致勃勃。
抬了抬眼,极黑的眸光微动,他视线在文渚身上又落了几眼,神情显得探寻。
看懂了他的疑问,文渚微弯了眼,轻声笑着调侃:“我还以为,我们谢总可不会那么纡尊降贵。”
资本积累到一定程度,每一分钟都极为值钱,有些有钱人,也因此根本不愿在这种小事上花费时间。
而谢晏白移开了视线,语气里几分冷然:“文渚,我没那么矫情。”
“是我的错,谢先生向来跟那些人不一样。”
文渚不以为意,轻快讨饶。
随后一摊手,眼里清润分明,倒映着眼前男人的西装沉贵,却盛着另一种戏谑:“你还是快去换衣服吧。你穿这身……我总觉得我们要去谈一笔分分钟百千万上下的大单。”
没让文渚久等,谢晏白很快换好了衣服。
天气还闷热,他的穿着也倾向宽松轻便。
简单的深色衬衫配长裤,将高挑身形勾勒的同时,也冲淡了些他平时那股如寒山覆雪一般不近人情的冷冽。
黑白潋滟的眼中闪过另一种惊艳,文渚学着那些酒吧混混般,轻佻吹了声口哨:“第一次见你穿成这样。”
如果是她还生活无忧的大一那年,她在路上遇见后,甚至会考虑要个联系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