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一旁安安静静的手机。
而盛惟也终于在这时候,发来一条毫无他本人风格的回复:
「那你找其他人吧,我那天很忙。」
冷淡简洁,一看就出自谁的口吻。
文渚:…………
谢晏白,行。
她起身,走到书房里谢晏白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前,恶狠狠地瞪了半天,试图让他们的主人一同感受到她的气恼。
书房安静,秒针跳动,文渚最终冷笑一声,低头翻看起列表里的一应联系人。
她就不信,没了谢晏白,周三的计划就推进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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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精致的办公室内,盛惟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纠结地看着手机:“哥,你确定就这样发出去吗,要不……我帮你再润色一下?”
谢晏白从文件中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冷淡地问:“文渚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
盛惟:“……嫂子就说让你周三去什么,噢,抱月楼。”
“你把她原话念一遍我听听。”
半晌没有回应,谢晏白目光落到他迟疑不敢开口的面色上,了然于心。
他一声冷哼:“她就这态度,难道还要我去好声好气地求她?”
盛惟眼神游移,心想那不然呢。
你自己媳妇儿你不上赶着,难道还能我去?
然后他第二天,就会被想办法收回股权退出云流的大股东行列吧……
就像这次会上的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想背刺他谢哥的倒霉鬼。
想到这,盛惟下意识一个激灵。
看了他一眼,谢晏白不悦道:“少给我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份文件签完,他随手扔下手中那只昂贵钢笔。
钢笔骨碌碌在桌上滚了一圈,最终停在了之前装着小白花的细瓷花瓶上。
视线在上面停了一瞬,谢晏白想起那一天。
槐市暴雨倾盆,而文渚坐在车内,鸦色的眼映着雨幕,里面只有堪称绝情的平静。
顿了顿,他声线冷淡:“文渚有说什么吗。”
盛惟:……
他自发地给文渚找着理由:“嫂子这会儿可能是在忙,还没看到。”
谢晏白又冷呵了一声。
到底是没看到,还是故意不回复,他可比盛惟了解文渚多了。
苦着脸看着手机上迟迟进不来新消息的聊天框,少年包青天盛惟如坐针毡。
他深深觉得,他哥嫂这一次都太不成熟了。
——这俩人明显都很在意,又非要做出一副没你也行的冷淡模样,什么小学鸡行为。
——这就是爱情吗,恐怖如斯。
交际花的天赋在这一刻充分亮起,盛惟试图做着最后的补救:“哥,你真的不去吗,那嫂子那边怎么办,会不会不太好处理?”
他暗自期盼谢晏白能领会他这个台阶,但谢晏白阅着文件,只冷声淡道:“不是都说了,我那天很忙?”
“而且担心什么,不是她自己说的,没我也行?”
盛惟沉默了。
他下意识望向头顶,心想回天乏术,莫过如此。
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手机屏幕,他低头,才发现自己居然给文渚发了个表情包过去。
一如他此时的表情。
——「哆啦A梦·痴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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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月楼坐落在云市寸土寸金的幽静处,老板因着爱茶,便特意找地方,开了那么一家茶馆。
除却以茶会友,平时也开门营业,接待些云市上层的贵客。
周三上午将近十点钟的时候,抱月楼前,文渚平静地站在颇具古意的实木门外,等待自己的外援——
方乐之的母亲,方过川。
方家在云市同样势力了得,不然,也养不成方乐之这副张扬的性格。
左右今天只是需要找个在云市地位不浅的人镇场,既然谢晏白不来,那她找方过川,也能起到差不多的效果。
只是不免要欠下了些人情。
但这也不难。
有方乐之在,她总能找到机会回报。
秦昆早就来了,林语池也已经到场,现下先进了里面。
文渚往身后望了一眼,茶馆前的小路上,绿叶葱茏,身后什么也看不见。
她便放心地转过头来,继续等人。
方过川说自己还有五分钟,文渚也不急。
垂着鸦羽一般的眼睫,她思索待会见到秦昆时,该如何把控谈话节奏。
正想着,面前又突然落下两道人影。
其中一道修长矜贵,含着纡青拖紫的气度,让人不敢等闲待之。
文渚若有所感地抬头。
下意识略过眼前那个面生的男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