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倒是万俟峦,似笑非笑地,眼里露出兴味的神色,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跃跃欲试,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下,拱火道:“纪哥瞧你这话说得,虽然宁老师跟你分开好久了,但她肯定还是关心你的呀!只是总要避嫌嘛,再跟以前那样对你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你说是吧?”
他无言以对,咬着牙发了会呆,把剩下的大半杯酒给咕嘟了下去,然后杯子一举,豪气得不得了:“再来一杯!”
想到他喝醉后的德性,宁姜愁死了,拉过他的胳膊,将杯子推远了,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哄他:“别喝了好不好?已经够了,再多你就要吐了。刚那杯喝得太猛上头很厉害的……趁还清醒说一下,待会是给你叫个代驾送你回去还是在酒店住一晚?”
“我不能住你这吗?我跟如意睡!保证不打呼~”就这么一会,他已经醉意朦胧,红着眼眶眼里笼着一层水雾,说着话头就往她肩上靠。
“不能。”好久没看到这人借喝醉撒娇的样子,她默默叹了口气,推了两下没推动,只能拍拍他的脸,轻声说:“别这样,一杯还没到这个程度。”
他装醉耍酒疯不成,更委屈了,指着万俟峦道:“这才多久啊!他都搬你隔壁来了,那以后我是不是连见你都不行了?”
她一时没捋清这句话的逻辑,满脸疑惑,看了看笑得耐人寻味的万俟峦,不解地说:“你今儿醉这么快?跟万俟老师又有什么关系?”
纪思扬涨红着脸盯着桌面不吭声,等了半天没等到她再问,悄悄瞥了她一眼,闷头吃起东西来,有些坐立难安的样子。
没过一会,他就说:“我吃好了,头晕,去你那躺会儿沙发行吗?待会打电话叫人来接我,人来了就走。”
一句话说得条理清晰,不像平时喝了酒的样子,也不知道在心里琢磨了多少遍。
“刚好如意也吃饱了,你跟他一起先回去。”她这话一说出来,纪思扬脸色更沉了,牵着如意扭头就走,招呼也不打。
宁姜有些微的尴尬,莫名有种孩子在外头闯了祸帮他收拾烂摊子的感觉,沉默了一会,对万俟峦说:“不好意思啊,我也没想到他非要逞能喝酒,明明酒量差得要命,喝完就发疯。”
“没事没事,也是我不好,以为稍微喝这么点没什么。就是,我看纪哥好像受了什么刺激的样子,有些,嗯……幽怨。”他咧着嘴笑得挺欢快的还。
“谁知道,别管他,等他酒醒就好了。”她站起来打算收了碗筷去洗。
万俟峦连忙阻止:“哎姐姐你放下,哪能让你动手啊!你去看看纪哥吧,我觉得他大概是误会了我们俩的关系,对我有点看不顺眼呢。”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他摆了摆手,开着玩笑:“这口锅我是替希哥背的,回头我找他麻烦去。姐姐你回去吧,我慢慢收拾,也没几个碗。”
宁姜揣着一肚子火气回了家。
一进门就看到纪思扬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本来想板着脸不理他的,路过沙发时被他拽住了袖口,醉意上涌后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我错了,不该喝酒的。”
她也板不下去脸,把好几天的气都给叹完了,无奈地说:“要喝水吗?”
“刚刚喝过了。”他说:“我有听你的话,你走之后我只在家里喝酒的。今天……就是看你跟那个谁住的太近,心里不舒服,才没控制住……我错了。”
认错态度诚恳得不行。
她想起万俟峦的话,一琢磨好像是那么回事,于是问他:“是阮承告诉你我跟万俟峦谈恋爱的?”
“对啊。他还给我发了那个谁之前的感情史,真的很乱!你不要喜欢他好不好?他真的不值得……”他一句一顿,说得很慢,中间还闭着眼睛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更清醒的样子。
“阮承是不是故意骗你的啊,又不是万俟老师。”她是真没想到阮承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眉头紧蹙。
越想越气,伸手戳了戳他的脸,嗔道:“你少跟他玩,那人八百个心眼子,就知道拿你当枪使!能得他,他怎么不自己来跟我说啊?”
纪思扬愣愣地看着她,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懊恼着抓了把头发:“啊!他说他没资格来提醒你……那我刚才是不是太过分了?会让你为难吗?”
“没事。电话打过了没,时间够的话要不要睡会儿?”
他应了声,刚躺下,如意跟被召唤了似的,冲了过来,往他肚子上一坐,兴致勃勃:“爸爸!我们来玩举高高的游戏吧!你举着我胳肢窝,然后我把腿缩起来!”
他没防备,一时来不及绷紧肌肉,被这么一屁股坐下来,倒吸了一口凉气,脸都疼白了,差点儿把如意给丢到旁边去,硬生生忍住了。
宁姜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闭上了眼睛,不忍直视。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把如意抱下来,打了他屁股两下,气道:“跟你说多少回了,爸爸躺着的时候不能忽然往他身上蹦!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