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睡了如意,宁姜轻手轻脚关了门,打算去吹头发。
一转身发现沙发上坐着个人正看着自己,吓得一抖,呼吸都停了,捂着胸口轻呼:“呀!你们不是去楼下小酌了吗?我以为没人呢……”
“吓到你了吗……”晋希有些慌,手机一丢就站了起来,几步跨过去,抬手想要搂她,手伸到半截,硬生生止住了,变了个方向抓了抓头发,尴尬地解释:“他们仨在喝呢,我拿个东西就上来了,怕吵着如意轻轻开门关门的,就……没想到你也没听到动静会吓到这茬。”
“可能我哄如意哄得自己也快睡着了才没听见。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喝点儿?”
他想着自己拿了东西准备上楼时,鲁海宴说的那句“给你机会了啊,好好把握”,觉得脸在发烫,舌头有些打结:“我不爱喝酒,那个,就想着如意睡了,你吹头发时候客厅没人,我就上来待会,等你睡了就走。”
宁姜定定地看了他一小会,忽然抿着嘴笑了,轻快地说:“那可太好了,我尽量快些。”
“不着急的!”他意识到自己显得太过迫切,讷讷找补道:“我下去他们肯定抓我喝酒,我在你这躲会清净方便吗?”
“这是你家哎,怎么跟客人似的。”她讶道。
听着吹风机的嗡嗡声,晋希忽然就想到那晚滴在真丝衬衫裙上的水痕,口干舌燥,放空了眼神浮想联翩。
卫生间的声音停了,他回过神来,暗骂自己一句,手忙脚乱地将带上来的保鲜盒打开,回头招呼:“你要睡了吗?刚切的水果,吃点儿?”
“暂时睡不着,”她抓起脑后还有些潮意的头发抖了抖,然后随意一卷夹了起来,坐下吃了块哈密瓜,开心地眯了眯眼睛,笑道:“等如意再大点我就教他切水果,等吃的感觉也太好了吧。”
他也跟着笑,没说话,只是打开另一个装芒果的盒子,往她面前推了推,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愫。
宁姜被这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吃了几块就放下了叉子,扫了眼茶几,问他:“怎么了这是,你生病了?”
“不是我。”他拉过药箱,打开盖子,从第二层拿出个瓷瓶子来,递给她,说:“下午撞到的地方,上点药,活血化瘀,好得快些。”
要不是他提起,她都快忘了这回事,不刻意去碰的话,那点隐隐的疼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且……
她往后缩了缩,没接那个小瓶子,打着哈哈道:“不用了吧,擦不擦药都是几天就好了的,反正我也不穿短裙看不到。”
“裤腿拉起来看看。”他脸上的表情很是认真。
眼看着糊弄不过去,她把左边裤腿拉到膝盖上,戳了戳那道肿得挺高的乌青色痕迹,仰着脸一脸无所谓:“真的不疼,过几天自然就恢复了。”
晋希脸色变了变,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一下就有些委屈的样子,低着头硬邦邦地问:“你是一直不爱喊疼还是觉得跟我关系没那么近没必要?”
“啊?”她懵了,反应过来后连忙解释:“那个,我从小就这样,能忍受的就不算痛嘛。而且我不喜欢药油的味道,擦了那玩意睡觉的时候整个房间都会是一股子药味,心意领了……行吧我擦就是了,有棉签吗?”
他缓了神色,压下心头的酸涩,将瓷瓶递过去,声音有些闷:“药味不重的,你倒手上搓热了再敷上去。”
宁姜手里拿着瓶子,僵住了,苦着脸拉长了语调:“啊……?”
她摆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来,咬着一点下唇,抬眼看着他,小声说:“我不想弄一手,要洗好久的。你就好人做到底吧?”
说着把瓶子塞他手里了。
一句话就让他开心起来了,但不能笑得那么明显,晋希的脸就有些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略显做作地清了清嗓子,倒了几滴药油在手心搓开了,往外坐了坐让出一点位置,说:“腿放平。”
“让我闻闻。”她凑过去,没有想象中的浓重药味,反而是一股淡淡的清香,遂满意地将腿放在沙发上,问他:“这什么药啊?还怪好闻的呢。红花油什么的不是味道特别冲嘛。”
他将手掌覆在淤青处一会后,轻柔地把药推开,观察着她皱眉的程度,愈发放轻了力道,声音也跟着柔和起来:“这是万俟他们家祖传的方子,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反正效果特别好,明天你这淤血就散了。”
“诶真的吗?这么厉害的?”宁姜眼睛一亮,就想到如意那常年磕着碰着的腿,问道:“这药难做吗?你觉得我能不能找小峦要一瓶?如意每天上蹿下跳的,两条腿就没干净过,全是深的浅的淤青!”
“找他要干什么,我也有,回头给你拿两瓶。”他听着这个称呼,颇觉刺耳,气闷,又见她膝盖上紫了一大块,重重呼出一口气,沉声问:“你这膝盖又是在哪撞的?”
她莫名其妙地低头去看,然后抬起迷茫的脸,理直气壮:“不知道,没注意。”
“还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