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颂冷淡地说了些条件,大致提到可以给罗暮衣几个天幽阁和魔域中极珍贵的灵器。其中几个灵器也可以有效地缓解走火入魔——这是魔修的心病。
他也可以将天幽阁所获的关于幽陵的消息传给她。
罗暮衣看他,却眯眼。
她明白风颂在干什么,这人,一肚子坏水。魔域二分,他这时还在想方设法地搅浑魔域的水。
“你也太没诚意了。”罗暮衣俯身,扬眉,笑了笑,“这些灵器,伤不了仙域的本。至于幽陵嘛,和望北台关系好着呢,用不着你们仙域之人担心。倒是你,我知道,你为天幽阁……可是五内俱焚呢。你急着回去。”
风颂闭了闭眼,那一向冷硬的脸上微微动摇,却道:
“天幽阁?天幽阁仙域四门,中流砥柱,我有何好担心的?”
“既然罗魔主不满意,不如也提条件?”
风颂一双凤眸澹澹,似可直入人心。
谈判,自然不能直接暴露底牌,而是一点一点,不断地试探和加码,正如那高手的棋局。
不想,罗暮衣的手按了按她的下唇,低声道:“我的条件也早说过,我是真的想让你当我的情夫。”
风颂冷哼一声,却道:“不。这不是你的目的。”
“怎么说?”罗暮衣见他语气极为肯定,诧异地问。
“过去的传闻中,你从不近男色。你方才之举,当为攻心。”
罗暮衣:“……”
风颂又冷声道:“我练的也是纯阳功。”
“所以?”
“纯阳功,金丹以下,修士需持纯阳之体,吸取天地纯阳灵气。而修此功者,断了阴阳中的‘阴’路,哪怕上了金丹境,也无助于阴之力。修阴术之人,也无法采去功力。”
“什么意思?”罗暮衣其实听懂了,但存心使坏,装不懂地问了句。
风颂瞪了她一眼:“别装傻。纯阳功,自然是双修无用。采补也不可。”
他如把她看透般,继续道,“既然魔主非好色之人,我也并无双修之用,你让我做情夫,当是虚话。我观过往罗魔主的传闻,也并非短视之人,作为魔主之材,绝不会如此利用我身上的价值。”
“所以罗魔主,谈条件吧。”
鸦默雀静。罗暮衣盯着风颂,一双眼沉不见底。
两人之间安静得针落都能听见。
风颂凝视她,已丝毫不见狼狈。
罗暮衣皮笑肉不笑:“我竟不知,风清长老如此了解我?”
“但你当真肯定,我不是短视之人么?”
她声音阴沉,仿若压着什么。
“确定。”风颂凝视她,目光不转。
罗暮衣突然凑近他。她的脸靠近了他的脸。
风颂的背再度警觉地绷直。
但不同于上次,他定定地看着她,没有躲避,仿若已把她看透。
他们气息相接,罗暮衣的唇快挨上他的唇,风颂也不躲避。
罗暮衣却心脏“咚咚”两声,当真打起了退堂鼓。
的确没想这么快碰人。
她微微顿住动作。
但也是这一顿,她撞上了风颂不避不躲的冷静的眼。
也是这瞬间,他眼中继而浮现“了然”,似乎在对她说“果然如此”。她在这次试探中的反应如他所料。
罗暮衣凝了两息,心中泛起一丝冷淡的怒意,对上他那挑衅的眼,决心不让风颂如意。
她突然念出定身术,双眸泛红,霍然咬上了风颂的唇。
剑修的唇柔软,她咬牙后,尝到了浓郁的血味。
仙修的血温热纯净,和他人一般。
而也是罗暮衣咬上的瞬间,风颂的身体一股剧烈的战栗。
他震惊地睁大双眸,反应过来后,试图扭头,甩开罗暮衣的撕咬。
但身伤未愈,又被缚仙索和鬼骨制住,如猎物般被锁在这殿中,剑修迟来的反抗,毫无成效。
罗暮衣沉迷于血的味道,按住剑修不老实的后脑,感受到他从脖颈到脑后都蓦地发烫。
“罗……”风颂的声音断断续续,“放……”
剑修宽阔的后背被迫压在了冰冷的柱子上,白骨吱吱呀呀地尖啸,似乎在为他二人助兴。
当罗暮衣抬头,放过风颂时,风颂抵在柱上,一双凤眸都似蕴了水,通红。
他喘着粗气,缓不过神,那善战的强健身体,似都软了几分。
他闭眼,再次睁眼,眼中爆发怒意,也爆发不解。
太耻辱了。
但……他在无声地、愤怒地问罗暮衣,她到底在做什么?
还不懂啊。罗暮衣舔了舔唇上的血,倏然觉得心情好了几分,喂了风颂一颗东幽冥岛的疗药,甜甜一笑道:“以上,我到底看上了天幽阁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