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海月扶额，“我没男朋友。”
“你没男朋友，那你还不相亲！你态度有问题你知不知道？”
“妈，我这会儿有点事……”
她还没说完，杨女士打断道：“什么事能比你终生大事还重要？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替你牵的线，小冯，多优秀一个男孩呀，这你都不喜欢？你是要上天吗？”
“妈妈含辛茹苦把你养大，小学你想要哪吒传奇的光碟，在商场又是打滚又是哭，我给你买了。初中，你想要诺亚舟学习机，给你买了。高中……”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覃海月觉得很丢脸，她看了一眼纪流星，发现对方投来的同情的眼神，觉得很刺眼。
“妈妈，我这会儿真的有事。冯先生，我真的不喜欢，我消化不了他那款。”
“好啊你，覃海月！你胃口还挺大！人家小冯在首都有房有车，体制内正经工作，不就是矮了点吗，你以为你妈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月月啊，你在挑别人，别人也在挑你啊。女人能有几年可以随意挑别人的。”
“算了，妈也不说你了。把你男朋友照片发来给妈看看。”
覃海月觉得杨女士思路也太跳脱了，忙解释道：“我真没男朋友。”
“你没男朋友？你骗鬼呢！人小冯可都看到了！你发不发！你……”
啪，覃海月把电话挂了。
世界终于安静了。
“你看，你真的需要一个男朋友。”纪流星悠悠说道。
“纪总，您可以闭嘴吗？一分钟就行。”
似乎感觉到对方的异样，纪流星乖乖地闭上了嘴，顺便打开了车载音响。
覃海月感到从未有过的疲惫，她闭上眼睛，颓废地靠在车窗上。
她想不通，为什么女人一到28岁，就成了结婚工具一样？那些写在简历上，不管在怎么优秀的技能，在人生大事面前，都不值一谈。
一个精通ppt、excel的女人，并不比精通厨艺的女人，更受欢迎。
28岁的女人，在相亲市场上，已然成了废品，劣质品，只等30一到，被贴上半价标签。
她为此感到悲哀，可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家长明码标价，摆放在货架上，等待某个好心的男人捡走。
临了，她还得感谢这男人。
仿佛这就是大部分东亚女人的命运。
纪流星有些无措地看向覃海月，不知如何安慰她，“你没事吧？不舒服吗？”
“纪总，”像是想通了一样，她看向他，“关于你刚才的提议，我决定再考虑考虑。”
此时此刻，覃海月深刻地意识到，她并不想做那个在货架上等待被挑选的那一个。如果跟纪流星达成协议，可以让她多自由一段时间，何乐而不为？
下一秒，车子猛地刹车。
“你再说一遍？”
覃海月揉了揉胸口，刚才那个急刹车，安全带猛地拽住她，勒得胸口难受。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跟你做协议情侣。”
纪流星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将车开到路边，停下了以后，目光炯炯地看向覃海月，“抱歉，刚才我有点……”开心地过了头。
“但是我有1个小小的请求。”
覃海月咽了咽口水。
“你说。”
“咱俩只是协议情侣，至于那什么肉偿什么的，我可不干。亲……接吻什么的，我也拒绝。”
纪流星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可以。”
“最好是咱们约法三章，只是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我回去拟一个合约，你觉得没问题的话，咱们就从下个星期开始。”
刚好下周闫浩宇婚礼来着，原本她不打算去，但是她改变主意了。
“好，都听你的。”
纪流星此时此刻，觉得覃海月说的每个字，都特别动听。
最后，覃海月小心翼翼地问道：“纪总，我还有一个小小的，小小的请求。”
纪流星重新启动车子，一边回应她：“你说。”
“咱俩的协议，不会影响我Q3绩效考核吧。”
比如公报私仇啥的。
纪流星一本正经，“不好说。”
覃海月心里咯噔一声。
纪流星挑眉， “你好好表现，我争取公私分明。”
覃海月意识到，自己可能上了一艘贼船。
“你说完了吗？”纪流星问道，“那到我说了？”
“纪总你说。”
纪流星皱了皱眉，“既然咱俩以后都是情侣了，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纪总了。”
他故意忽略掉“协议”二字，管他的，反正他觉得是真的，就是真的。
“在公司你可以继续叫我纪总，但是私底下，我希望你换个称呼。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