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组织给了景川礼奈两个选择。一个是离开组织,一个是继续待在组织里。贝尔摩德说,景川礼奈选择了离开组织。黑泽阵不相信。
贝尔摩德笑着说:“但是你不是也看出来了吗?她根本不适合待在组织里。她可以很认真地完成任务。但是她不喜欢组织,她不喜欢去完成任务。如果她拥有这样的选择,她就会选择离开组织。”
黑泽阵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他依旧拿着手中的枪,他远处的靶心在红通通地刺入黑泽阵的眼睛。黑泽阵的面孔上却根本没有什么表情。他盯着靶心,在寻找他需要的那个准头。贝尔摩德当然不会在意,黑泽阵到底会不会回答她。她只是继续说:“就算你在组织里,她肯定也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一声枪响,刺破这空旷当中的停顿的沉寂。黑泽阵收回枪,那冒着硝烟的子弹已经刺穿了红通通的靶心。似乎也正是有什么东西,将他那柔软不安的心脏一下子刺穿,带着难以平复的余韵。黑泽阵不说话,贝尔摩德也不会再多说什么。因为她想要说的已经说完了。
或许她真的对黑泽阵很感兴趣,在很悠闲的时候,她会频繁来到黑泽阵这里故意说着一些逗弄他的话语。有的时候,黑泽阵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但是有的时候,确实可以清楚地知道,黑泽阵在一定程度上是在听的。
现在就是这样。
贝尔摩德笑起来。她又对黑泽阵说:“再见,祝你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黑泽阵看起来不像是有一个美好夜晚的样子。
他将贝尔摩德话语听进去了。这是毋庸置疑的。因为黑泽阵也知道,景川礼奈真的厌恶过多的鲜血与杀戮。她不是一个完整的恶人,她可以完成任务,但是她对组织没有依托。没有丝毫依托。她唯一的依托是黑泽阵。
如果组织承诺,会给黑泽阵很好的待遇,就像之前领养一样。那么景川礼奈会离开吗?可能会吧。毕竟她也不是第一次将黑泽阵送出去了。但是她明明答应过的,怎么会这么快就反悔呢?怎么会欺骗呢?
这样的答案,实际上,还是要找到那个人去问清楚。
是的。去问清楚。找到她去问清楚。
然而现在的黑泽阵还太小了,他现在没有自由活动的准许。于是在那段时间,黑泽阵开启了一场任何人都不敢相信的训练。他在短时间内很快就达到了组织的另一维度的标准,他被调去了另外的地方。他不再是待在那个训练场内进行那种简单的训练。
他进入的这个新的训练营让他遇见了比他大几岁的鱼冢三郎。
很微妙的相遇,鱼冢三郎被揍得趴在地上,黑泽阵只是刚好站在那个位置,他垂下眼眸看了狼狈的鱼冢三郎一眼。他这样的目光存在于一个十岁的小孩身上。这种极致的冷漠,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于是趴在地上的鱼冢三郎,就看见黑泽阵的打斗方式——狠厉、阴鸷、不择手段。鱼冢三郎深深折服于此。
天知道到底鱼冢三郎到底用什么办法一直跟随在了黑泽阵的身边,毕竟黑泽阵一直不怎么理人,就算鱼冢三郎跟着,他也不会有过多的反应。鱼冢三郎就认为黑泽阵是默认可以跟随他了。但是实际上,黑泽阵根本就没有说过什么。但好像,随着时间的流逝,黑泽阵也确实允许了鱼冢三郎跟随在自己的身边。
甚至如果鱼冢三郎受伤了,或者鱼冢三郎需要帮助,黑泽阵都会去帮助他。虽然他永远冷着一张脸,让人感觉到可怕与不易靠近似的。但是就在那个瞬间,黑泽阵其实已然将鱼冢三郎放置在了一定的位置上。
而鱼冢三郎,敏锐地察觉到黑泽阵内心里藏着一件无法释怀的事情。
这一件事情,好像任何人都不清楚。因为他们所有人都认为,像黑泽阵这样的人,内心当中就是这样与外表一样是极为冷漠的。可是鱼冢三郎一直都不是这么认为。他可以忠诚于组织,他可以享受于杀戮,但是内心当中,一定有一样东西,始终都无法释怀。
可是一直以来,鱼冢三郎不知道那件事是什么。
黑泽阵十四岁的时候。他已经可以算是整个组织里最为厉害的少年杀手。他可以在这个年纪得到代号,只要通过了考验就可以。他也可以算是年龄最小凭借自己的能力拿到代号的小孩子。贝尔摩德说:“你在拿到代号之后,你可以允许得到一件你想要的东西。”
黑泽阵说:“什么东西都可以?”
贝尔摩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她依然说:“当然。”她挑了挑眉笑起来。
黑泽阵并没有将那个要求说出来。但是他觉得,组织已经知道了。他因为任务而受伤之后,看见的就是景川礼奈。
他怀疑是组织将景川礼奈送到了他的面前。
但是他受伤了,组织知道了吗?他这样的伤被组织知道,也是能够通过测试的?或许在短暂的时间内,他想过这件事。但是在睁开眼睛看见景川礼奈的瞬间,黑泽阵的目光就凝滞在了景川礼奈的身上。
她和他记忆中的景川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