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含枝静默看他,也不说话,林青心里反而有些发慌。
如此僵持了许久,江含枝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回家你总不会拦吧?”
林青反应了会儿,行了礼退后一步,“属下不敢。”
殿下只是不让她自己去郏郡,并没有说不能回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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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宸殿内,皇帝坐在龙椅之上,朝中大臣位列两侧,肃穆而压迫。
黎恒容行至殿中央,行了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冷脸看向他,手中的奏折扔到地上,动了怒气呵斥道:“你可有话说?”
黎恒容捡起奏折,一目十行扫过,眸底漆黑一片,情绪并未有太大波动。
早在宫人急匆匆来宣召时,他心中便隐隐有了预感,“儿臣知罪。”
“隐瞒不报,包庇罪犯,这是你身为储君做出的事?”皇帝气的直拍桌面,他有才能知分寸,是最佳的太子人选,他一向放心,如今却做出这种蠢事,让他怎能不动怒?
“事情尚未完全定论,江家并非罪犯。”黎恒容不卑不亢的开口,即便跪着,气势上也不输一二。
“人赃俱获,你还想狡辩?”皇帝更生气。
“皇上息怒,殿下许是被迷惑了理智,才会为罪犯辩解。”说话的是方海征,正是上报此事的大臣。
黎恒容清冷瞥他一眼,周身凝聚着寒意,冷嗤,“方大人的消息这么灵通,远在郏郡的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其他大臣纷纷看向方海征,猜测他莫不是在东宫安排了眼线。
“殿下可是误会臣了,只是碰巧臣在郏郡有亲戚,臣一直恪守本分,万万不敢逾矩。”方海征说的情真意切,仿佛他知道这件事真的就是个巧合。
“怎么?你还嫌瞒得不够严么?”皇帝怒气冲冲,大手一挥,下旨,“即刻将庆侯府中的人下狱,江家一并。”
“父皇,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如今江凌云和江夫人下落不明,是否被陷害尚未查清,理应彻查此事。”黎恒容迫切道。
“你给朕闭嘴。”皇帝压根不听他说。
“皇上,殿下新婚不久,却沉迷后宅,被女子迷住了双眼,做出这种欺瞒君上的事,太子妃更是未做到规劝殿下之责,有失德之过,臣以为,为长远计,江家之女不宜为太子妃。”说话的是大臣邓康年,他看上去二十多左右,是太傅的学生。
皇帝火气更甚,当初催促他成婚,却不想他如今竟为了一个女子做出这种荒唐事。
太傅陶维皱眉看向邓康年,说道:“于公,殿下怀疑此事另有隐情,便是换了其他人,殿下依然会查明真相,秉公办案,并非徇私,于私,夫妻恩爱和睦,此乃幸事,更何况殿下不仅是太子妃的夫君,更是我国储君,朝政之事,难道太子妃也要规劝不成?”
殿内氛围微妙,邓康年后背僵硬,经他一说,黎恒容的所为倒是显得情有可原。
真相并未查明,是以他未上报。
皇帝面上不显,但心中生出几分怀疑,难不成这背后真有隐情?还是他想要为江家脱罪?究竟是怎样呢?
“此案交由大理寺彻查。”皇帝下令,他看向黎恒容的眼神中带着审视。
“那江家……”大理寺少卿纪百逢低着头发问。
皇帝瞥他一眼,冷声道:“一并收押大理寺。”
纪百逢微顿,看了眼黎恒容,若要审理此案,太子妃也要审。
“还有何事?”皇帝见他不动,问道。
“太子妃是否也……”纪百逢刚说完,就察觉到一道带着寒意的目光盯着他,他不敢看黎恒容。
“一并。”皇帝甩袖说道。
黎恒容眼中闪过一丝慌神,“父皇!”
“你给朕滚回东宫闭门思过。”皇帝看到他就来气,他越是为江家辩护,他便越气,身为储君,却如此不知轻重。
“殿下别惹皇上了。”陶维低声劝道,皇上眼下正盛怒,说的越多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太子妃是儿臣的妻,她与此事毫无干系。”黎恒容据理力争,他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入狱。
皇帝紧皱眉头,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你就这么笃定?”
“是。”黎恒容答的干脆,不带任何迟疑,“若她参与此事,儿臣任由父皇处置。”
“父皇,皇兄如此信任太子妃,想来太子妃真的与此事无关。”黎骁适时说情道。
皇帝考虑再三,见他如此固执,最终,他妥协道:“既如此,太子妃便免了。”
黎骁笑着看向黎恒容,眼底深沉一片,他倒是要看看,他到时候怎么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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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
江含枝刚同江清淮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匆匆站起来,脸色凝重,“我去找爹娘。”
“哥哥注意安全,我跟殿下随后去。”江含枝也支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