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心有执念,又枉死冤屈,长此以往,怕是要化作一方疫病天灾。”
黄阿婆轻叹一声,她伸手点了点杨惠娘,而后接着道:“可怜人,能够到我这跟前,也算是缘分,我将她的魂识引导归位,希望她能了却执念,魂归地府。”
“只是当时她堪堪清醒,便就突然飘荡不见。”黄阿婆的目光落在苟雪的身上,感慨地道,“倒是想不到她能有如此造化,遇上了你。”
苟雪听到这里,她的眉头微微一皱,不知道黄阿婆这是什么意思。
“那也就是说阿婆你也不知道那时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苟雪疑惑地问道。
黄阿婆摇摇头,但很快又点点头,小声道:“你要是问我她是怎么死的?死在何时?葬在何地?那我是不能说知道的。”
“我也只是推测,她应当是死在暴雨之夜。”
苟雪想不到黄阿婆随口一说,便就能说中杨惠娘的死时。
“阿婆,你这不是知道.,.....”
黄阿婆摆摆手,笑着道:“我那不是知道,是推测的。人死化鬼,是需要时间的。头七,便就是人死化鬼的时间。也不是所有的人死了后都能化鬼,唯有心有执念的枉死鬼,才有机会化鬼。”
“我最早看到她的时候,应当便就是她的头七之日,这般往回推算,大抵也就是那一日地龙翻身的暴雨之夜了。”
黄阿婆的双眸落在始终一言不发的杨惠娘身上,对于杨惠娘的沉默,她并不觉得奇怪,大多数的鬼都是这般死气沉沉的。之前她看到杨惠娘竟然会那般鲜活时,才会心有惊诧。
人死为鬼,阴阳两隔。
杨惠娘断了生机,又怎么会再有生气?
黄阿婆将视线移回苟雪身上,她的双眼微微眯起,盯着苟雪看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吐出一口气:“若是我师父还在,见着你,定然是要收为徒弟的。”
“你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黄阿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茶。
苟雪脸上浮起一抹尴尬的笑,这碗饭,也不是非吃不可的。
“那阿婆,你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苟雪复又问了一句。
“我一把老骨头,那时候狂风暴雨的,我又怎么会出门?没出门,我又怎么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黄阿婆突然停了一下,奇怪地接着道,“不过,我知道,那时候死的不止是一个她。”
“而且,她应当是就死在这巷子附近才对。或者应该说她的尸骨就埋在这附近的。”黄阿婆意有所指地道,“枉死鬼,浑浑噩噩之际便就是会绕着自己的尸骨转,新死之际,还未完全斩断羁绊。”
苟雪听着这话,心头一紧,脑中浮起些许想法。不过倒是没有继续询问下去,摆了摆手,既然现下并不清楚其他的,那还是什么都不要多问了。好在惠娘也只是要她将尸骨送回,苟雪想了想,便就开口问道:“阿婆,我想知道,就是这眼,看得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那能不能不看?”
黄阿婆似笑非笑地放下茶杯,她轻声道:“我也想知道,能不能不看。”
听得这话,苟雪脸上的笑略微暗淡,她眼中神采消退,而后沉默少许,便就开口道:“多谢阿婆了,那我们就不打扰阿婆了。”
苟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突然站了起来,而后对着黄阿婆拱手一礼,甚至不等黄阿婆回答,便就迅速往外走去。
杨惠娘垂眸思量,很快也随着苟雪离开。
黄阿婆看着两人行色匆匆地离开,她端起桌上的清茶又抿了一口,幽幽地道:“逃不过的。”
苟雪匆匆出了巷子,置身于和煦的阳光下,她面上的紧张才稍稍缓和,紧紧握着的手松开来,掌心间满是冷汗。她回头看了眼随同她出来的杨惠娘,上下打量了一番,她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转了下头,示意杨惠娘随同她先回客栈去。
及至回了客栈里,苟雪关上门,她才小声地问道:“惠娘,你现在怎么样了?”
先前她就发现杨惠娘极其地沉默,最开始她堪堪从记忆中脱离出来,整个人显得略微飘忽,随同黄阿婆回去后,聊得多了,她便就慢慢地察觉到些许不对劲。
若不是她同杨惠娘心神相通,可以察觉到杨惠娘的挣扎,怕是还没发现什么问题。
好一会儿,杨惠娘长长舒了一口气,她眨眨眼,褪去之前的阴寒戾气,虚弱地道:“那种沉重的感觉消失了。”
“在那屋子里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就是觉得异常地沉闷,我以为是受骤然想起来的记忆影响,现在想想,觉得好像是那屋子不大对劲。”
苟雪一脸严肃,她沉声回道:“不只是屋子不对劲,是人不对劲。”
苟雪同杨惠娘相对一眼,杨惠娘此时已然是神志清醒,她点了点头,应道:“是,那人太热情。”
“可是,她图什么呢?”苟雪轻轻地敲着桌子,她并不明白,黄阿婆对她说这些,或者说引导她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