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出来同我说。”
杨惠娘点了点头,她轻飘飘地穿透门墙,苟雪看着人消失,眉眼间显露出一抹异样,而后嘀咕着道:“风雨打不湿,还能畅通无阻。”
只是她在门外等了许久,那风风雨雨由大转小,她却始终不见杨惠娘出来。
苟雪在心底不断呼唤着杨惠娘的名字,平日里她是可以得到杨惠娘的回应的,可是今日却什么回应都没有,一片空荡荡的感觉。
她心头不由得咯噔一声,莫不是出事了?
可是杨惠娘都已经死了,还能出什么事?院子里到底是有什么特殊情况?
不过,当下最重要的是,她该怎么进去?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苟雪从墙角的一道狗洞里爬进去,她一边爬一边念叨着,“这都是我自己答应的,自己答应的。”
好不容易,她灰头土脸地钻了进去。那院子里很是安静,空荡荡的院子,看不到什么人。在一排厢房里,倒是有一处亮着昏暗的光线。
苟雪抹了一把脸上自额头滑下的雨水,蹑手蹑脚地藏在阴影处,谨慎而缓慢地走至前院处,院子里什么都没有,奇怪,杨惠娘去哪儿了?
她四处看去,同杨惠娘的感应仿佛是被什么切断了。现下她怎么都找不到杨惠娘的所在。
看来,这果真是杨惠娘的埋骨地。
苟雪不知道该怎么找鬼,毕竟一开始她就是误打误撞地见鬼,杨惠娘也是自个儿纠缠过来的,可是现下鬼丢了,这院子里一片幽黑,又有人在这里面住着,她该往哪里寻鬼?
便就在这时候,一道细微的脚步声传来,苟雪动作利索地躲在墙角处,只听得咔哒一声,是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一道黑影从屋子里窜了出来,叮的一声,是金属交鸣之声。
风雨自房门处甩进去,水花四溅,不知何时,院子里出现了一名黑衣人,他拎着长刀与房中窜出的黑影兵刃相撞,恰在这时候,闪电掠过,划破长空,照亮了昏暗的屋子,桌椅翻倒的声音被闷雷声吞噬,缩在墙角的苟雪,却是一眼就看到了直挺挺站在屋里窗子旁的杨惠娘。
苟雪心头一惊,她怎么都想不到杨惠娘竟然会出现在厢房中。然而,杨惠娘却是没有注意到苟雪,她的目光落在床榻边上的一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雷声阵阵,院子里黑衣人狠辣地与黑影缠斗在一起,一时间刀气四射,划过苟雪的脚边,将苟雪脚边的一处矮树劈断。
苟雪抿了抿唇,她知道自己现在最好是马上离开,只是,她看了一眼当初攀爬钻进来的狗洞,此时恰好就落在那两人打斗的附近,她也不是那么愚蠢的人,这般情景,自然是不能上前。
只是......苟雪看着不知何时,院子里骤然出现的数位黑衣人,心头一跳,颤巍巍地往厢房中挪去,这怕是一时半会儿地离不开了。
有黑衣人朝着屋子里扑了过去,但很快那看似空空的屋子里竟然扑出了数道身影将黑衣人挡了下来。
苟雪握紧双拳,心头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人注意到她。或许是运气好,也或许是她身材娇小,每一步行进都恰到好处地踏在阴暗处。
高度紧张之下,她没有发现自己的脚步很轻,动作很巧,轻飘飘的,身影晃动,比那院子中的黑衣人更加灵巧,若是有人看到,必定会认出苟雪行进间用的是梅花步。
须臾,人就已经到了厢房的墙角下。
“惠娘。”苟雪从房屋破开的窗子爬进来,此时屋子里空空的,除了浓郁的药香味,竟是看不到什么人。
听到苟雪的声音,杨惠娘抬起头来,她极为惊诧地道:“苟雪,你怎么进来的?”
“我怎么进来的?当然是爬进来的。”苟雪走近杨惠娘的声音,她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突然就没了踪......”
话说到一半,苟雪突然停了下来,床榻上躺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