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地滚了一圈,滚至一棵树后。
就在她躲开的这一刻,只见地上一道深深的刀痕骤然出现。
泥土被绽开,地面绽出一抹裂痕,可以想见刚刚若是没有躲开的话,那么这一道刀痕怕是就要斩在苟雪的身体上了。
“呼......”沉重的呼吸声传来,苟雪顺势看去,便就看到瘦高男子拖着长刀,手臂上被划开一道血痕,他的双眸发红,带着阴狠的神色,一步步地走了过来。
走到一半,瘦高男子便就又举刀划过手臂,尖锐的痛楚令他保持着短暂的清醒。大抵是痛得厉害,瘦高男子的眼中透出的是越发凌冽的狠意。
他朝着苟雪藏匿的方向走去,脚步沉沉,一步一步地靠近。
骤然间,一道响雷轰得一声砸了下来,大地似乎都震动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苟雪从树后窜了出来,冲着瘦高男子的怀中撞了过去,她仿佛是在投怀送抱。
这般举动,瘦高男子心头震惊,加上先前中的迷药,动作稍有迟钝,苟雪直直地撞入瘦高男子的怀中,她陡然伸手,握在手中的尖锐石块,朝着瘦高男子的眼睛砸了过去。
呲——
苟雪手中尖锐的石头扎进瘦高男子的眼窝,殷红的血水涌了出来,剧痛令瘦高男子不由得惨叫一声,他整个人便就往后退去,只是这时候,他忽然伸手掐住了苟雪的脖子,僵硬的手指卡住苟雪纤细的脖颈,窒息的感觉顷刻间就传上来。
瘦高男子的身子往后倾斜,眼看着要倒地,苟雪面色微变,她握着的尖锐石块一下又一下地砸了过去,瞬息之间滑腻的血液沾染了她的手心。
瘦高男子的手脱了开来,他重重地往后侧方倒下,带着尚未脱身的苟雪一同往下倾倒。
哐当——
地上的泥草赫然一陷,往下凹了进去。
苟雪伸手抓住地上的野草,坚韧的野草撑住了她往下滑的势头,她喘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已然没了声音的凹陷地。
泥地里凹陷着一块空洞,洞里仰躺着刚刚摔落进去的瘦高男子。只见那瘦高男子被树根尖锐的竹管刺穿,鲜血淋漓,一只眼血肉模糊,另一只眼瞪得大大的,似乎对于自己会命丧一名孤弱女子的手中很是不可思议。
半身趴在地上的苟雪回过头来,她低低地喘息着,刚刚的举动着实是太过冒险了,就差一点,要赔上小雪的性命了。
苟雪她吃力地拽着野草的根管,慢慢地往上爬。
一身的泥泞,苟雪大口喘着气,躺平在泥地上,杨惠娘歉意的声音传了过来:“对不起,小雪,刚刚是我太冒险了。”
苟雪的心神还未回过来,她恍然从瘦高男子的惨死中醒过神来,刚刚若是稍有差池,她也就同那瘦高男子一般,惨死在那处陷阱里了。
“杨惠娘,我刚刚差点就死了。”苟雪的声音在微微颤抖着。
杨惠娘急忙解释道:“对不起,刚刚本以为那人中了迷药是不会追来的,但是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以痛楚来保持清醒,况且出了血,他中的迷药怕是很快就会没了效果。到时我们就真的逃不掉了,恰好离他不远处是有一处陷阱,所以我才会冒险的。”
“你就没想过我会死吗?”苟雪心中涌起一抹怒意,浓浓的后怕充斥全身。
“我、我有把握的。”
“什么把握?若是有把握,你当初又怎么会被人杀死在渠城!”
轰隆隆——
一道响雷炸起,沉闷了半天的大雨终于落了下来,噼里啪啦地倒在了寂静的林子里。
冰冷的雨水落在苟雪的身上,冲洗着她身上的血腥,砸下来的雨珠让人觉得莫名有些痛,苟雪突然觉得身子一轻,而后是脱力感席卷而来,紧接着浑身上下的酸痛都涌了上来,尤其是脚踝处尖锐的痛楚自下而上地喷发出来,令她差点就哀嚎出声了。
苟雪咬着牙,喊了一声:“惠娘?”
可是这时候,杨惠娘的回应再未传来,苟雪忽而间就感应不到杨惠娘的存在了,她顾不得身上的痛楚,吃力地从滂沱大雨中爬起来,嘶声道:“惠娘?惠娘?杨惠娘!”
“我命都快没了,说你两句都不行吗?你就这么跑了?你/他/妈/的把我一个人丢在这,是打算和我在深山老林里当一对姐妹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