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一愣,似乎想不到苟雪会如此话语。楼琳琅提着野兔,一时间没有动弹,而后将目光落岳云身上,岳云顿了一下,而后笑着道:“这事儿,不必脏了雪大人的手。”
他们在试探自己。
不知怎么的,苟雪心头忽而间浮起这么一个想法,她走上前来,伸手将楼琳琅手中的野兔提了过来,自包袱里取出一把匕首,干脆地蹲到一旁,而后低声道:“你这箭法真不错,不过可惜穿过的是脖颈,应该从眼睛处横穿过去,那样便就不会伤着皮毛了。”
“这野兔的皮毛要是完整的话,倒也是能值得几钱的。现下这样,就浪费了。”苟雪的心中自然而然地浮起这些知识,对于弓法,她觉得自己便就是无法弓马娴熟,但是拉弓射箭现在也是可以做到的。
而至于处理这野兔......
嗖嗖嗖——
岳云等人不由得将目光看过去,苟雪处理野兔的手法太过利索,也太过漂亮。精准地剥离皮肉,半分都未曾伤到皮毛,剥开后是切开了肚腹,倒也不知道对方过往是处理过多少只兔子,切开肚腹的时候,竟然是几乎看不到血线渗出,这可以说是切到细缝上了。
紧接着是干净利落地掏出内脏,一只处理得漂亮干净的兔子这就出来了。
苟雪将剥离干净的兔子递交过去,而后问道:“不知诸位是否有忌口?比如心肝内腑不吃的?”
苟雪面上笑容依旧,她手中握着的匕首却是雪亮干净,血过不沾,那是一把特制的好匕首。而苟雪刚刚处理野兔的手法,若是有识货的人在此,便就能知道,那种手法是失传许久的屠刀法,也称庖丁解牛。
肖勇正是这么一个识货的人,他眉眼一亮,不由得喊道:“雪大人,这一手可是庖丁解牛?”
苟雪微微一笑,匕首刀尖朝下,她并未回答肖勇的话,而是指着刚刚剖出的内脏,问道:“岳大人?”
岳云听到苟雪的话,他面上覆起一层笑,摆了摆手,道:“虽说没什么忌口,不过这东西处理起来麻烦,现在也没带着什么调料,入口就是腥味,还是不要了。”
听到岳云的话,苟雪点了点头,蹲下来,打算挖个坑将这一对内脏掩埋。
肖勇笑着疾步走上前,他随手找了片木板,道:“雪大人,这儿就我来处理。你先去坐着歇一歇。”
苟雪见着肖勇接过活,她自然也是乐得清闲,就往火堆旁走去,岳云递了水壶过来,轻声道:“雪大人,洗洗匕首。”
他看着那把极为锋利的匕首,注意到那把匕首上刻着的花纹,眼神略微深刻,低声道:“这把匕首,当真是一把好货。”
苟雪一边冲洗着匕首,一边听着岳云说话,她垂下眼眸,掩盖住眼中泛起的些许恶心感:“这匕首是友人送的。”
她简单地回了一句。
到了现下这个时候,苟雪忽然明白过来她之前一直疑惑的惠娘留给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原来是这安身立命的技能。
无论是她的身体体质,还是这手令人惊艳的‘庖丁解牛’,都是杨惠娘留给她的。可惜弓法,她只得了些许记忆,也就是俗话说的‘理论知识’,至于这上手,若是以后好好找个师傅,训练一番,倒也是可以学会的,甚至会比一般人学得要快上许多。
刚刚的剖野兔,对于过去的苟雪来说,那是不可能做到的。可是对于得了惠娘馈赠的苟雪,却是轻而易举,但是心里头的恶心感,还是会有,或许再剖几只,便就能习以为常了。
不过,先前这一手,倒是暂且可以让对方卸下几分怀疑。作为督察使,总归是有些许常人不能有的本领的。
苟雪看着已然将野兔架起来烤制的楼琳琅,又看了看还未完全处理好野鸡的程永田,可以感觉到他们的目光时不时地掠过她的周身,似乎是在琢磨她刚刚的这一手技能。
少许,肖勇大大咧咧地凑在苟雪身边,开口道:“雪大人,你这一手庖丁解牛可真是绝。琳琅丫头都做不到,对了,刚刚听着雪大人对弓法的点评,不知道大人是不是也会一手好弓法,那倒是可以点拨一下琳琅丫头。”
楼琳琅的箭法应当是极好的,对于她自己的技艺也是极为自傲的。此时听到肖勇这说法,她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落在苟雪身上,眼中浮起一丝的跃跃欲试。
苟雪摆了摆手,明白肖勇这话里,暗藏着试探意味,她随口应道:“我才多大,能将庖丁解牛学会已然是不易了,哪儿能习得其他什么技能。这箭法,比不得琳琅姑娘的。”
她在肖勇再次开口之前,便就转头问道:“岳大人,我们为何是从这一条道走?我记得去西达州可不止是这一条路的。”
这个问题,是她早就想开口问的了。她手中有杨大叔给的地图,知道这去西达州的路不止一条,而对于她来说,她本是选的另一条小路,虽说绕得远了点,但是胜在安全。
可是岳云等人选的却是最短的路途,也是最有可能遇到危险的一条路。这在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