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的儿子。他们今夜冲过来,顺带着还揭露了一场夜袭?辕之,你说这些事儿是真是假?是真的巧合,抑或是有什么阴谋?”
书生谋士柳辕之默然不语,半晌之后才缓缓摇头道:“大督帅,卑职不知。”
陈广生眉头一挑,淡然问道:“不知?辕之,你这是有话不想说吧。”
柳辕之想了想,在陈广生的注视之下,抬头看向远处的战场,那儿笼罩着一层无法散去的压抑气氛,那是一种死气。
“战场之事,瞬息万变,咱们如今这是内外交困。孤守困城,今夜里入城的这些人,身份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督帅想要什么样的结果。”柳辕之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时局万难,今夜里的夜袭,何人发起?就差一步,对方就摸进来了,可是咱们却是毫不知情......人心不齐,如何克敌制胜?大督帅,议和也未曾不可。若是那黎杰真是黎豪的儿子,现下议和,可谓是天助我等。”
陈广生哈哈一笑,眼中带着一抹讥讽之意,低低地道:“辕之,你应当听过一句,无毒不丈夫,不过一个儿子,黎豪不会轻易屈服的。”
他轻轻拍了下城墙,昂首看着昏暗的战场,眉眼间浮起一抹疲惫:“将士思归,战事,一鼓作气,再鼓而起,三鼓而竭。如今拖得已经是人人疲乏......我明白你的意思,后方人心不齐,咱们这儿是已经撑到极限了,若是有丝毫闪失,便就是全盘皆输......钦州城,太险要了......我只是在想,再撑一阵子,给对方一个狠狠的教训,这议和也就罢了......朝中......”
“朝中,太乱了。有些人是丢了本分了。今夜这夜袭,不过是里应外合,所以才出了这等岔子。”陈广生面上的神情一片漠然。
柳辕之心头一沉,他不由得上前一步,沉声道:“大督帅,里应外合?这事儿不得轻饶。”
如今钦州城真是处于这最为危险的时候,若是里头除了叛徒,那对于他们来说,可以说是致命的。若是确定是城内出了内贼,那么现下最为关键的就是要查找出城内的内贼,及时除去。
柳辕之定定地看着陈广生,一字一句地认真道:“大督帅,请允许卑职梳理全城。”
陈广生笑了笑,摆摆手道:“辕之,如今钦州成已然是一支拉满的弓弦,随时可能崩溃,你便就不必这般劳师动众了。我心中自有盘算,总归不会出大问题的。不过,如今牢中那一行人的事儿,倒是该理理清楚,或许,是咱们的一个契机。”
说着话,他便就转身朝着城楼下走去,走过一脸沉思的柳辕之的身边,他忽然开口道:“走吧,咱们先去会一会那一位身份不一般的雪大人。”
柳辕之看着陈广生离开的背影,他便就迅速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地往着大牢行去。
此时的大牢中,苟雪正仔仔细细地盯着昏迷不醒的恩人上下打量,而后在心中饶有兴致地道:【你是说这人是大雍皇帝的第八子,澹台泽?】
【是。】
【如今这钦州城的程广生与澹台泽关系匪浅?】
【并非是同澹台泽的关系匪浅,而是同澹台泽的外家关系匪浅。当然,这澹台泽还有一重身份,是枢密使。这一趟,他本就是要来钦州城的,只是途中出了事,故而才未曾来到。不过,如今这阴差阳错之下,倒是也到了这钦州城。】土地爷的话语里莫名地充斥着一股惆怅的气息。
听着土地爷的解释,苟雪心头思绪急转,她不由得开口问道:【老爷子,你到底是谁?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儿的?】
【这事儿,说来话长。】土地爷略微闪烁其词。
苟雪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笑,道:【那你就长话短说,当然,咱们现在有的是时间,也是能促膝长谈的。不过,老爷子,我希望你我能够坦诚相见。】
【这事儿,我......】土地爷支吾着,好一会儿,他才缓声道,【其实,我是......】
“见过大督帅。”
“大督帅,人就在这里。”
尚未等到土地爷将话都说明白,苟雪便就听得牢房外头有话语声传来,而后是沉沉的脚步声入了大牢的甬道。
踏踏踏,脚步声很有规律,一步接着一步,极其沉稳,将苟雪的心神拉扯回来,她不由得抬头看向外头,便就看到甬道外头走来的两道身影。
随着人影不断靠近,苟雪清晰地注意到来人的面目。一人是眉发须白的高大老者,虽说是老者,可是那勃发的血气,可以说是老当益壮。而另一人则是白面书生,温和雅致,然而眉眼所过之处,便就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哐当一声,牢房的门被打开。
老者大步走了进来,苟雪不由得挺直身板,她坐在地上,恰好挡在了澹台泽的身前,定定地看着老者和书生,抿了抿唇,没有开口说话。
陈广生打量着眼前临危不惧的娇俏女子,眉眼间略微沉凝,低声道:“雪大人,是这般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