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雪一脸认真地看着杨无战,对上杨无战那一双惊诧的双眼后,她轻咳了一声,道:“我知道,你不能离开我太远,不过我记得应当还是有一段距离,要不,你试试看,能不能飘到黎豪那边,听听他的想法,咱们权且做个参考。”
“这不,我们后边总要和他谈上一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杨无战倒也不是说不去,只是骤然听到,下意识地以为自己还是未死之前的活人,这闯营一事自是凶险,便就迟疑了一番。
只是听得现在苟雪这话,他恍然回过神来,拱手一礼,道:“是,雪姑娘放心,我这就试试。”
言罢,他的身影便就径直闯过了屋墙。
看着杨无战的身影消失,苟雪缓缓吐出一口气。
只希望一切能够顺利。
【土地爷,你能看到杨哥,他看不到你,对吧?】苟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小饮了一口,随后状似无意地问道。
【嗯,是。】
澹台泽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他也未曾隐瞒,坦率地回答道。
【那你能够离开我身边吗?】苟雪对于这个问题很是好奇,自从这位‘土地爷’随身之后,似乎便就未曾离开过,却也不知道他的情况与杨无战他们是否一样。
澹台泽稍作思量,便就回复道:【我同他们不一样,离不得你。】
他不是没有想过回自己的身体里去,可惜无论如何穿梭,他都无法回到自己的躯体之中,而且他确实是无法离开苟雪的。苟雪往哪儿去,他便就会不由自主地被牵扯着离开,并不像杨无战他们那样可以离开一段距离。
苟雪沉默良久,澹台泽以为苟雪是在担心如今这钦州城的情况,以及接下来同黎豪的和谈事宜,他叹了口气,正打算安抚对方的时候,突然就听得苟雪开口道:【那不是我沐浴更衣的时候,你都在?这、这这岂不是你都看光了!】
【咳咳、咳咳,我、我也是知道非礼勿视的,怎么可能......】
【咱们就一句话,你给个切实的答案,我沐浴更衣的时候,你在不在身边?】苟雪一脸严肃地问道。
澹台泽的眼神飘忽开来,他甚是心虚地回道:【在是在的,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你看得到我,我却看不到你,这可真是亏大发了!】苟雪将茶杯重重放下,郑重地道。
【那、那等以后,大不了,我我让你看回来。】澹台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地便就应了这么一句。
【......看回来?看你那个泥塑的雕像吗?】苟雪呵呵一笑,而后便就起身走到了窗口,她看着窗外的景色,同澹台泽的胡扯一番,倒是让她沉重的心情稍有缓解,她不过是寻个法子让自己排解排解。
只望着这钦州一事能够顺利结束。
离瀚国的军营之中,黎豪回了军帐之中,他握着手中的密信,眉头紧皱,脸上神情一片沉凝,听得军帐之外传来的回禀声,他才沉声道了一句:“进。”
帐外一道瘦削的人影走了进来,人很是干瘦,容长脸,留着两撇小胡子,眉宇间烙着深深的褶皱,脸色略微蜡黄,看起来倒是颇有几分愁眉苦脸的感觉。
“闵业见过大将。”男子的声音有些虚浮,看着似乎身体不很很好。
黎豪听得来人的回禀声,他虚一招手,便就示意对方落座。
“闵兄何必如此多礼,坐。”
闵业看了一眼黎豪,注意到黎豪手中的密信,而后小声道:“大将可是收到了君上的密信。”
黎豪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密信,他将密信放下,而后叹了一口气道:“是,君上的密信昨日才到。”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唇边露出一抹苦笑:“如今这个局势,着实是内外交困。”
今日苟雪所言的君臣离心之话,确是有几分猜中了。
北离旧国主暂且不说了,南离新国主,在之前刚上位的时候,倒是对他多有倚重,只是自他同大雍军在钦州城对峙良久之后,大抵是太多的风言风语,君心难测,君上到底是对他生了些许不虞心思。
听得黎豪的话,闵业低下眉眼,他慢吞吞地道:“大将,如今离瀚国正处飘摇之中,大雍虽说是连连战败,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终究是有余力撑下去。反倒是咱们,不单单要同大雍对峙,更糟糕的是,岩斟对我们更是虎视眈眈。”
他斟酌了一下,便就掀眼看了看黎豪,悄声继续道:“北离国主,怕是也想着回来。”
黎豪看着是离瀚国中的中流砥柱,但是如今这困局,只怕熬下去,对黎豪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闵业见黎豪若有所思,遂就又轻轻地道:“大将,不知你是否有其他打算?”
黎豪重重叹了一口气,他靠着椅子,无奈地道:“打算?如今这局面,要想破局,还得先从钦州战场中脱出来。”
若是继续困在这里,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