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笔信,满脸无语。
李密也百思不得其解。他视李玄霸为他谋士生涯唯一对手。李玄霸怎么会做出这等蠢事?
杨玄感道:“李玄霸给进攻洛阳的所有势力都写了信,他难道真的以为会有人放弃进攻洛阳,与他一同去攻击一个小小的朱粲?那朱粲不过一个流寇而已。若是他请我们前去合击宇文化及,我倒是能理解他想以为先帝报仇的借口谋得名利,那朱粲哪配被人合击?”
李密摇头:“我也想不出原因。”
杨玄感问道:“其他势力反应如何?”
李密道:“都在嘲笑李玄霸。”
杨玄感哭笑不得:“肯定都会嘲笑他。他怎么能做出如此可笑的事?”
李密道:“但翟让却为此离开了洛阳,甚是奇怪。我猜测翟让早就想离开洛阳,李玄霸的信只是借口。”
杨玄感想了想,道:“他是不是知道我们已经联合其他势力,等洛阳城破,就会合力诱杀他?”
李密道:“我也是如此认为。他虽然鲁直,但其谋主渤海郡公高表仁可不简单。他们定是猜到了我们的策略,自知无力与我们对抗,所以找借口避让。”
李密叹息:“他们真是有魄力啊,居然连入主洛阳的诱惑都能忍住。”
杨玄感道:“高表仁乃是高颎之子,高颎还在西京大兴。是否能利用高表仁,引起西京对高颎的忌惮?”
李密失笑:“大隋的小皇帝都快死了,谁会忌惮高颎?高颎本就颇具声望,现在他的儿子还有瓦岗寨之兵,我看天下群雄会更加敬重高颎才是。高表仁会突然出现在瓦岗寨,肯定就是高颎为自保的计谋。”
杨玄感叹息:“不愧是齐国
公,我父亲曾经的心腹大患啊。”
李密道:“高颎不过是为自保,不足为惧。李世民才是我们如今的心腹大患。李玄霸既然病急乱投医,将求援信都投到了我等帐中,说明他们带的兵不多。我愿亲自领兵,乔装打扮协助朱粲,纵然失败也没有坏处。”
杨玄感犹豫了一会儿,摇头道:“朱粲此人行事太过恶劣,纵然我们不可能帮李世民和李玄霸,也不该助他。此事不可再提。”
李密皱眉:“主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不喜朱粲,我们将来杀了朱粲便是。现在给李世民添乱,才最为重要。”
杨玄感坚定道:“我麾下兵卒不多,完全将洛阳握在手中才最为重要。分兵多了洛阳可能会生乱,分兵少了便不可能给李世民造成威胁。所以我何必做毁坏名声的事?李法主,你虽擅智谋,但大局观还是欠缺了些。”
李密没有再劝说,但心中对杨玄感产生了不满。
杨玄感最初起事的时候就不听他的上策和中策,非奔着下策去攻打洛阳,果然战败。现在杨玄感即将入主洛阳,居然又开始质疑他了。
李密早就知道杨玄感是一个没什么本事又自视甚高的人,只是他与杨玄感交好,才认杨玄感为主。
本来杨玄感若信任他,他也愿意与杨玄感君臣相宜。但杨玄感每次志得意满时就排挤他,只有在低谷时才用他,他就不得不为自己考虑了。
在瓦岗寨好汉们南下,杨玄感和其他围攻洛阳的势力都接到李玄霸让陈铁牛送来的亲笔信时,洛阳城中也得知了李世民和李玄霸的动向。
不过他们却以为李世民和李玄霸要来救援洛阳,但被朱粲的数十万大军堵住了。
杨侗对亲信叹气:“时也命也,大隋气数尽也。”
亲信对杨侗道:“但陛下若不想为大隋殉,愿意逃离洛阳,臣还是有办法送陛下离开大隋。”
杨侗沉默了许久,苦笑:“你是表叔的人。”
亲信没有回答。
杨侗又道:“其实表叔不是来不及救洛阳,是没打算救洛阳。”
亲信仍旧没有回答。
杨侗叹气:“西京说我三弟失踪了。三弟是否在表叔手中?”
亲信这才道:“是太后的请求。废太子杨暕的遗腹子也在陇西。”
虽然杨侗的生母是小刘良娣,但小刘良娣并未被尊为太后,而是嫡母韦太子妃被尊为太后。
杨侗道:“表叔真是贪心,天下也想要,表侄也想救。”
亲信叹气。他早就知道这位傀儡小皇帝十分聪慧,只是在群臣面前装作稚嫩愚钝。
亲信拱手:“臣虽对陛下说这等话,也知道陛下高义,定不会随臣离开,要为大隋殉死。只是臣不愿意陛下……”
杨侗打断道:“你说什么呢?赶紧告诉朕怎么逃!谁要为大隋殉死!”
杨侗抱怨道:“父皇活着的时候眼中只有三弟,祖父在世的时候只知道大兄。我从未享受过皇孙的荣耀,群臣也从未同
情过我的遭遇,却在大隋已经只剩下洛阳一城时,非要扶我当这个傀儡皇帝。谁都知道傀儡皇帝必死无疑,我冤不冤!”
杨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