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风言风语,才更加愤恨。如今亲眼看见苏姨娘前脚刚推拒了他,后脚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了门,连一盏灯笼都不打,摆明了就是去做贼,心里更是恼怒。
孙员外拎着裤脚,一路跟着她,直到绕过荷花池的回廊,穿过了层层的院落,轻车熟路地到了茂哥儿的房里……
一股热血涌到了孙员外脑子里。
怪道茂哥儿一说娶亲,一张黑脸对着他!他才几斤几两,那点心思都露在一张面皮上。原来是这个不安分的骚狐狸,勾引了孙茂。孙员外恨得咬牙切齿,加快了脚步,一定要去亲眼看个究竟,若让他抓着了,看他不当场揭了这贱人的皮!
月被乌云遮蔽,这是个很黑的夜。孙员外有几次差些被路上的石块绊了脚,又看前面的苏姨娘,扭着腰,脚步却格外地轻盈,追得他十分费力。
好不容易到了门口,只见苏姨娘往门缝里一瞄,也不敲门,轻轻一推,门是虚掩着,“吱呀”一声开了。
已经猖狂到这份上了吗?幽会时门也不锁,专给她留着?看这模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门开了,苏姨娘跳开半步,似在谨慎观察,停了一会儿,这才猛地推门闪进去。
孙员外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怒不可遏,转个向,扑到了窗口去看。
屋里一支小蜡烛一晃,只见苏姨娘已经撩开帐子,滚到了床上。
孙员外怒气冲头,好,好,好,个不要脸的东西!刚要大喝一声闯进去,喊声却压在了嗓子里。
因为苏姨娘又从空荡荡的床上滚了下来,摘下了烛台上的蜡烛,站在屋里东瞅西看,一脸狐疑。
“公子?”她走到榻边,娇滴滴地叫了一声。
“公子?”走到外间,又是一声。
无人应声。
原来孙茂不在屋里。
苏姨娘消停了半刻,嘴里咕哝骂了一句,不再找人了。孙员外眼看着她翻箱倒柜,将柜子里的银票钱币哗啦啦地倒在一个包裹里,连公子的衣裳都不放过,扒拉出来一股脑地塞了进去,直塞到塞不下了,才给包裹打了个结,累得擦了擦汗,许久不见动静。
孙员外的脸色扭曲郁结。
怎么,这大晚上的,苏姨娘摸黑穿过庭院,来公子屋里盗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