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邵君攸既已掺和到这件事情里,便不可能做到视而不见,刚要抬手虚扶,只见自己还没碰到衣袖,萧姝玥便顺势站起身。
不知是何缘故,手心处的伤口竟开始往外溢血,刺目的红色让邵君攸握紧藏在衣袖中的左手。
原本还想给那邵婉竹留三分薄面,可现在,邵君攸恨不得在那人手心处划个同样的伤口,再撒上无法愈合的药粉,让她比萧姝玥疼上千万倍。
“萧三娘子这伤看着可不轻,过后我让府中侍卫送去专门治疗的伤药,要不然,误了大事可如何是好。”
虽没有看向邵婉竹,可说的话却是处处对上了邵婉竹。
“多谢殿下。”
邵君攸说出的这番话,再与之前听到的传言合在一起,在场的贵女都会觉得邵婉竹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不但没有让萧姝玥失去选妃资格,反而是提前让人在太子殿下的面前展露风头。
邵婉竹又何尝不是,虽心中恨急了萧姝玥,可面上还是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但手中的衣袖还是被拧得皱巴巴地,让人看了不免想笑。
“走了。”邵君攸出声提醒崔牧野收回看向萧姝玥的目光。
而崔牧野却是丝毫不遮掩自己对萧姝玥的欣赏,临走前,还对萧姝玥点头示意离去。
走至外廊多久,崔牧野走在邵君攸的身后稍后一步,一不留神撞上了停下脚步的邵君攸。
“我说殿下,你停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崔牧野揉了揉额头,说。
“萧家三娘子早已在选妃名单中,她是我的。”
“哈?”
崔牧野一时没理解邵君攸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遂走至面前,当看到那人一张冰块脸摆在那的时候才突然开窍。
反应过来后崔牧野先是噗嗤一笑,随后抬起头,继续笑着说:“君攸,你这可是……”
像是想到什么,崔牧野放低声音,靠近邵君攸的耳朵,面带戏谑,说:“吃醋了。”
听到吃醋二字,邵君攸顿时扭头看向崔牧野,眼神中透露出的寒意让崔牧野顿时后退几步。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崔牧野立即抬起双手做求饶状,说:“可别,我都小声说了,没人会听见的。”
邵君攸环顾四周,确定空无一人时,转身临走前留下一句,下不为例。
东宫
邵君攸刚一回到府上,鹿蜀立即迎上前,转而跟在身后,语气中充满着懒散:“殿下,长右来信了,说是还有月余便可回来,详细的都写在信件上,过几日便到。”
“嗯,知道了。”
还想说些什么,鹿蜀突然闻到一股血腥味,语气立即变得紧张起来,刚说了句殿下,就被邵君攸打断。
“把白术叫到书房。”
鹿蜀应声立即跑到药房把白术揪出来,去书房的路上,白术还有些好奇,殿下不是去长公主府品茶的吗,怎么一回来就要我去跟前。
推开书房门,二人正巧看见邵君攸单手解开裹着左手的绢布。
在看到绢布上面的血迹后,白术立即上前,从怀中掏出白药瓶,话还没来得及说,刚想上药,就被邵君攸阻止。
“你这药不疼?”
鹿蜀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殿下什么时候怕疼了。
白术撒药的动作停滞在空中,说:“不疼,殿下若是需要,待会属下再送一瓶过来。”
“对了,尚付呢?”
白术看向鹿蜀,说:“尚付在哪殿下还是问鹿蜀比较快,我是不知。”
被提及到的鹿蜀殊不知已然走到了门口,就差临门一脚,走出书房了。
看着鹿蜀一如既往偷跑的样子,邵君攸心中实在是为这俩个下属的相处模式感到烦忧。
只见鹿蜀依旧站在门边,说:“殿下,我马上就把尚付带来,很快。”说完,一溜烟就没影了。
“这次又是赌什么。”邵君攸习以为常的问出这句话。
“好像是关于殿下是否应长公主的约,尚付的说法是不去。”
白术回想到尚付吃瘪的样子,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实在是尚付自信满满地刚说完殿下肯定不去,随后殿下这边就收了长公主的帖子,让鹿蜀终于逮到机会当场笑话了尚付一番。
“殿下,白术也是有点好奇为何接下长公主递过来的帖子?”倒不是白术一个人想问,而是这三人都想知道,至于鹿蜀为何会猜中,那完全是因为要和尚付对着干,才瞎猫碰上死耗子,赢了一次。
长公主府
邵言蹊端坐在紫檀木罗汉床上,手持青色玉轮在脸颊旁来回滚动,没过一会只觉得心中烦闷,停下手中动作,将玉轮随意扔在罗汉床的某个角落。
“怎么还没找到?”邵言蹊声色俱厉地说着。
侍女忆青递上汤婆子,退后几步,低着头,说道:“想是昨日雪势过大,一时不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