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得抓住马的缰绳接连退几步,眯眼瞧去,见一甲胄猛男居于首位,撇了一眼身边的楚秦,顾不得漫天灰尘,忙朝楚秦喊道“好歹也是当着满朝文武,他皓里南怎么会这样摆大架子。”
楚秦拉着缰绳,说“稳固的边境,为赤阳候府杀了蛮夷的锐气,这样的场面也不为过。”
“楚秦,你就佛系吧,他们兄弟俩同父不同母加上皓天今日装病没来,他回来后和皓天可有的争了,皓天虽然我不喜欢,但更不喜欢皓里南。”
皓里南下马接过传召的文官的诏书,朝身后的兵马示意,走进了城门。
皓里南的回城,乐坊排练的礼制战舞也已完成,斐然的不幸离世婵媛顶上了位置,大殿上她要面见天下最有权利的男人给凯旋的各位功臣助兴。
偏殿乐坊的大家或喜或忧,婵媛却狠的牙痒痒,赤阳候府并没有被外族所害,一定是宴会上最高的功臣就是始作俑者,怀里是她的手书头上是她准备杀人的簪子,她也知道楚秦就是当年的少年,他应该也会帮自己吧。
大殿之上,王公贵臣,各路将军,质宫世子按照位置落座,一系列繁琐的礼制才正式开席。
婵媛跟随大家进入大殿,抬头间对上了楚秦的眼神,他不似私底下的样子潇洒自在,场上正襟危坐张弛有度,飞翎一如既往的站在楚秦的身边。
翩翩起舞,婵媛寻找伺机下手,刚要伸手拔下簪子刺向皓里南,楚秦眼神鹰觉,用一粒豆子打在了簪子上,碎了一地。
婵媛掉落玉簪,紧张的继续跟着跳完整个舞曲,退了下去。
场上掉落的玉簪引起了刘焕的注意,簪子摔成两半,有一半是金属制作,呼唤身边的郭进去查查。
楚秦见郭进离开,忙让飞翎带婵媛来他身边斟酒,飞翎心领神会出了大殿,偏殿假山后抓到了婵媛带回到了院子关了起来,飞翎站在门外守了一夜。
楚秦骑马赶回,带着怒气冲进院子,一脚踢开房门,拉起婵媛“你想要做什么,你以为你很厉害吗?”
婵媛被楚秦的样子有些震惊,她死命挣脱,怎么也挣不开,最后居然急哭了。
楚秦终于放开手,喃喃的说道“怎么会是你?”
飞翎和秀莹在门口听见世子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都不懂,看向婵媛。
楚秦痛苦的眼泪含在眼眶直打转,他认出她来了。
在此之后,楚秦再用没有出现在赤尾面前,秀莹也不敢去多问。
赤尾的生活安于平静,做什么事情飞翎唯唯诺诺的不敢怠慢,秀莹有时偶尔站在婵媛身后一言不发。
赤尾走到楚秦的房门前,门是半开着,走进一瞧空无一人,只有一根安神香燃着,身后的楚秦踩着地板无声,静静的看着她几秒,然后离开了。
走廊的房顶寂静,可以看到院子里的各种形形色色的人,这里是楚秦专门喝闷酒的地方,凫呅找了一块梯子爬上来,说:“你最近怎么了,见到你一言不发,这里有什么好看的。”
凫呅低头看见婵媛正在有条不紊的晾晒楚秦书房的书籍。
“哦,我知道了你在看美女。”
楚秦转头恶狠狠的瞪着凫呅,凫呅对上眼身后一凉,安静的坐着不动。
真令人捉摸不透,楚秦从来没有这样子低沉过。
偏偏是这样无聊,秀莹看着婵媛搬书晾晒很是卖力,细心的做好标记。婵媛明明知道她操之过急,大殿之上也不会给她一刀毙命的机会,她却全然忘记了赤阳候府是怎么突然消失的,也忘记了楚秦原是桀骜不驯的少年。
少年带着少女骑着马狂奔在一望无际的草地上,欢声笑语鸟语花香,女孩说:“哇,原来在马背上是这种感觉,这匹马叫什么名字?”
“疾风。”
“疾风,好听的名字,主帅为什么要罚你。”
少年挑了挑眉说道“罚我,是他怕我。”
少女掩面而笑“主帅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会怕你?一看你就是没有遵从命令擅自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少年好像被少女看穿了一切,有些脸上挂不住,下步牵马走着走着转头质问少女“主帅,他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吗?”
“嗯!他连相国府都可以抗衡来到南阳。你有害怕的东西吗?”
“有,不过也不算是。”
“害怕就是害怕,不害怕就是不害怕,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可拉扯的。”
是啊,害怕什么,现在才知道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