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困到眼睛睁不开。
任谁熬到凌晨两点,刚闭上眼睛沉入梦乡后,就被人喊醒,哪怕是死也不想离开自己的床。
被侯卿叫醒,我觉得自己要猝死。
“换衣服。”罪魁祸首发号施令。
他还知道避嫌,说完后就出了卧室。
起个毛线!
我复又躺回去睡觉,没过一会儿又被摇醒。
“换衣服。”侯卿又说一遍。
乖巧点头后,等侯卿背转身我就迫不及待又钻回被窝。结果就被这男人提溜到了客厅。
“有事不能白天干?非要晚上是吧。”
“晚上清净。”
“那你慢慢做,不送——啊啊啊我要睡觉,不要扯我,有事你自己去不行吗?我把所有事都全权授予你,想干啥就干啥。”挣扎中,我离沙发越来越远。最后被他扯到门口,示意开门。
又没有指纹锁,您就不能自己开门吗?我瞪他。
夜半开门后,出现了上一次同样的情况。门外黑洞洞一片,好像什么都不存在。
“你自去探索,我回去休息。”朝侯卿比出这段话,我连说话的力气都不想费。自认为达成一致后,我扭头就想回卧室。
然后被拉扯着到了外面的空间。
没有往常的楼梯,四周在我们踏入后逐渐剥落掉漆黑的外壳,露出了像是医院病房一样单调苍白毫无生气的房间。
从我们进来的地方没有门,房内唯一的一道门紧闭着。门上滚动着电子大字“不牵手就出不去的房间”。
为什么睡觉的大好时光,我要到这里跟被捆绑到这世界的男人来一场冒险大闯关。再年轻几岁,我可能会期待参与这场惊心动魄的大冒险,顺带幻想一些冒险中的罗曼蒂克情节。被工作摧残的现在,最大的幸福便是能无所事事躺在床上。
可热爱探索冒险,喜欢新颖事物的尸祖不懂。他不光不懂,还强行帮我不懂。
更残酷的是,经过这一番折腾,我也没有睡意了。尽管精神上感觉很疲惫,想立马躺下就休息。但同时意识很清楚,知道自己睡不着。
“尸祖大人,您究竟想干什么?”我无可奈何。
“不怎么,”侯卿站在门前,抚着下巴打量上面的文字,“你怎么看?”
“我知道你看得懂。”别想忽悠我再编点被你拆穿的谎言。“你打算按照上面说的做吗?”我嗤笑着举起手,大有一副他愿意便来牵的模样。
侯卿的目光从远处投来,声音像汩汩流淌的水声,又似小时抓在手掌心撞来撞去的玻璃珠。听着他的声音,我感觉手心有点痒。
“你对自己真是一点信心也没有,这个时候还要试探我。”
“我怎么没有信心。”我反驳,眼瞅着这人要走过来,便连忙收起手。在他的注目中,略感心虚。
“在我玩游戏的时候,你不是在跟着画面中的人学习谈恋爱吗?学得如何了?”侯卿没有追究,问起别的。
“你怎么知——”我脱口而出,眼见着无法抵赖,只能坦坦荡荡地说,“对,我没有谈过恋爱,跟着电视剧学一学怎么了?你不也到处拜师学习吗?”
侯卿沉吟道:“没有问题。只是他人经验终是外物,绝知此事要躬行。”
我没有理解错他的意思吧?他说来说去难道是要?
“你要跟我一起学习谈恋爱?”
“反正无处可去,学学也无妨。”侯卿耸肩。想是他知晓自身绝不会情爱所困,因此格外自信。
“可是,我们要跟谁学?”
这空荡干净的屋子,就我们两个人,哪儿有能传授感情的大师。
侯卿不答,又问:“门上的字你怎么看?”
秉持着精诚合作,金石为开的精神。我这次相当诚恳地伸手过去:“要不先肢体接触一下?”
侯卿皱眉拒绝:“未谈情,便先动。档次太低。”
那你别出去了!之前捆我的时候、跟着学打游戏的时候,也没见你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
肚子里一堆腹诽,最终我也只是哼了一声,看他自行探索方法。不管如何,我不配合了。
侯卿转身,复又走近大门。他握上门把手,稍一用力,门便开了。门……开了?
“……门上的字是写着玩的吧,谁啊这么神经病!”我有点抓狂。
“说不定是你内心所想。”侯卿语调凉凉,一副看透我的样子。
我不假思索反驳道:“放屁,我明明想的是让你早点回去。”
“粗俗。”他瞥我。
“你最有品,行了吧。”我比个鬼脸。
“走吧。”
“要去你去,我穿着睡衣才不出去。”
背对着我的尸祖双手抚上衣物,我以为他要脱了外衣给我。正思索拒绝他,无论如何都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