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苏淮之,若是把事情闹大了怕是不好脱身的。”
曾若初冷笑一声,走到何为意跟前,神色凝重。
“少年郎,你还是不够了解你的好舅父。”她意味深长地撂下这句话,紧跟着又朝其余几人挥了挥胳膊,“既然我们现在人手多了,那还是找个地方好好商议一下比较好。大家还没用早膳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食铺,倒不如边吃边聊,不用大家出钱,全算在我义兄头上。”
***
曾若初推荐的这家食铺离布庄不远,是一家用几张桌子和一间厨房拼成的夫妻店。
“让一让,让一让——”老板娘端着一盘炊饼,熟练地绕过了障碍,顺利抵达了几人的桌前,“客官,您几位的炊饼好了。”
她将炊饼放到了桌上,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正在大快朵颐的秦暮予,紧跟着又被旁边那桌新来的客人叫走了。
曾若初手上拿着一块咬了一半的乳糕,直勾勾地盯着着秦暮予面前已经堆成小山的盘子,一动都不敢动。
终于,她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将身子靠向了一旁的江游川,轻声询问:“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他一直都那么能吃吗?”
他们的第一次一同用膳是在袁家,那时曾若初以为秦暮予是因为彻夜查案太累了才吃那么多。第二次一同用膳是在醉仙楼,那时曾若初觉得秦暮予是因为刚工作完才吃那么多。第三次一同用膳就是现在,这次曾若初再也没办法帮秦暮予找借口了。
这人方才还说昨晚是在出门买糕点的路上碰到云绮的,这就说明他昨晚根本没有受饿。
那他今早怎么还能吃那么多的?!
江游川对此并没有感到太惊讶,平静地点点头。
“他每顿都吃那么多,身子受得住吗?”曾若初无比疑惑。
“没事,他有病。”江游川波澜不惊地回答。
曾若初:“……”
罢了,反正也不是她掏钱。谁叫何为意向宋城告密了,就该让他多花点,活该!
想到这里,曾若初又没忍住偷偷朝着何为意翻了个白眼。
此时此刻,何为意和云绮也被秦暮予那惊人的饭量吓到了。
云绮倒吸一口冷气,似乎纠结了很久,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轻声劝起了秦暮予:“秦大人,您吃慢些,别呛着,我们不跟您抢……”
“咳!”何为意见云绮关心秦暮予,有些不是滋味地咳了一嗓子,神色夸张地跟着劝阻道,“秦兄你别着急,今日我就算把这家铺子给盘下来也得让你吃饱了。”
他们两人自从上次在袁家打过交道后就渐渐地熟络了起来,如今已经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
秦暮予终于将头从盘子中间抬了起来,先是随口应了一下云绮,紧跟着又无比感动地对何为意说:“何老弟,我秦暮予此生能与你相识,实在是天大的荣幸!!!”
曾若初:“……”
江游川:“……”
云绮:“……”
何为意:“……嗯,我也荣幸。”
曾若初实在是有些瞧不下去了,伸手轻轻拍了拍桌子,试图把话题引向正轨。
“如今沈晗已被关押,苏家那边表示就是他羞辱了苏淮之。当时苏家是报了官的,江大人可知道一些内情?”
江游川答:“这件案子当时由石大人交给了其他人监管,我并没有过问。不过昨日我去打听了一下,据说衙门的人赶到后大概查了一遍,没过多久就定了沈晗的罪。”
“那么随意?”曾若初不禁皱了皱眉。
“确实有些草率,但苏家的下人们一口咬定当时书阁内确实只有沈晗和苏淮之两个人。”
听到这话,曾若初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对沈晗很不利,他是只身一人进的苏家。”
苏家的下人当然都会护着自家主子,倘若沈晗真的是被诬陷的,那苏家人想捏造伪证简直轻而易举。
沈晗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再完美的棋局也会有破绽。”江游川道,“我们假设真的是苏家污蔑了沈晗,代入一下,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曾若初合上双眼,用手轻轻捂住了自己的脸,大脑正不停转动着。
苏淮之喜欢沈晗,所以邀请他去她府上给自己画像,还特地制造了独处的机会……
会是苏淮之嫁祸给沈晗的吗?可是她明明喜欢沈晗,这么做又是图什么?
就在这时,曾若初的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