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他,秦大人您别激动……”
秦暮予又咳了许久才恢复,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两眼一黑,有气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云绮本想把手中的空碗给赶紧还回去,但眼前的秦暮予实在是叫人放心不下。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心里默默向掌柜道了声歉,也跟着蹲了下来。
可谁知她刚蹲下,秦暮予竟笑出了声。
“秦大人?您这是?”云绮不知他究竟又是怎么了,无所适从地问道。
秦暮予悠哉游哉地说:“没什么,我是在笑自己,怎么就没想到你家里是种药材的呢?在你面前闹笑话了,都是我对农家女的印象未免也太刻板了些,罪过罪过。”
云绮清楚秦暮予岔开话题的能力。
她害怕自己会被带偏,所以连忙追问道:“您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要不要紧?”
秦暮予一言不发地望着眼前的巷道。
不远处,几个孩童正拿着一只崭新的风筝嬉笑着,似乎在商讨待会儿要去哪里游玩。
一抹伤感的神情出现在了秦暮予的眼底。
他依旧没有回答云绮的问题,而是用极小的声音喃喃自语了起来。
“真好啊,这世间,每天都有人怀揣着希望迎接生活。”
秦暮予的声音有些沙哑,叫人很难听清究竟说了些什么。
但他只是短暂地黯然神伤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他眯着眼,轻声道:“这件事川哥他们其实一直都知道,严格意义上来说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今日既然被你撞见了,那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能不能别对外声张,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云绮思索片刻,还是没能敌得过内心的好奇,郑重地点点头。
眼瞧着云绮答应了,秦暮予突然地打了个响指,猛地跳了起来。
他回过头,恢复了往日的神采,笑嘻嘻地说:“川哥那边还在等着我们的线索呢,可别在这里耽误时间,咱们路上细说。”
***
曾若初用右手紧紧攥住了衣角,一言不发地听完了云绮的话。
“所以,他这种情况还能医吗?”
不知怎地,她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酸酸的,吐字时也有些艰难。
云绮神色复杂地摇摇头:“秦大人的具体病情我也不知道,但从他的言语中大该能推测出来,情况应该不太好。”
曾若初失神落魄地扶住了云绮的胳膊。
一切都能弄明白了。
为什么他总是喊饿,为什么他明明吃得那么多又瘦削的可怕,为什么石泰刚刚还特地嘱咐他一定要好好吃饭。
因为他根本就没吃进去啊!
所以这就是他那么急着给江游川找知心朋友的原因?
他也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害怕江游川一个人会孤独吗?
她方才还和他打趣说什么托孤,这可不就是托孤吗?!
看到曾若初的神色有些不对,云绮突然有些后悔把事情给告诉了她。
“初姐姐,你……”
“没事,我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所以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你让我缓缓。”
云绮能理解她的心情,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云绮。”
“嗯?”
“既然秦暮予不愿意让太多人知道,那就不要再和别人提起了,我们装傻就好。”
“好。”
“还有,谢谢你信任我。”
云绮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搭在曾若初肩上的手紧了紧。
“因为我也害怕。”她颤抖着说,“秦大人生性开朗,心思细腻,是个顶好顶好的人,我真的接受不了……”
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曾若初立刻摇摇头:“不会的,别这么说。既然大理寺的人都知道他的病情,却又没能让他停工养病,那就说明他还有得救,一定会好的。”
云绮吸了吸鼻子,低声说:“是我说错话了,秦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曾若初调整了一下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俩干嘛呢?”
就在这时,当事人秦暮予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慢悠悠地向她们走来,还咬了一口手上的桂花糕。
曾若初深吸一口气,努力打起精神,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你怎么了?不想笑就别笑,这表情不大好看。”
秦暮予警觉地顿了一下,语气却无比轻松。
“不好看就对了。”曾若初哭丧着脸,随便扯了个理由,“我和卢冉昇打了赌,想看最后是谁先查出真相,结果被他抢先了。”
秦暮予停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