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柒急得口不择言起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冤屈。
可她的这种更是让曾若初确信了,她一定知道什么秘密,不然也不会突然那么抗拒被大理寺带走。
何为意害怕云绮为难,便想帮忙把拾柒给拉开。
可拾柒的衣裙刚刚才经历过火灾的摧残,衣料本就变得很是脆弱,根本经不住她的用力挣扎。
“刺啦”。
伴随着她的动作,那件衣裙从背后裂开了一条极长的口子。
在场的几个男子不约而同地扭过头去。
拾柒顿时觉得背后出现了一抹凉意。
她先是摸了摸自己的后背,紧跟着就惊叫了起来。
曾若初突然想起,自己方才在救火时为了方便,把披帛当作腰带系在了腰间。
她迅速将披帛从腰间抽了出来,替拾柒遮住了背后的窘迫。
云绮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拾柒的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没事的,没事的……”
曾若初轻咳一声,示意撇过头的四个男子可以把头扭过来了。
她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温和地对拾柒说:“拾柒姑娘,你别害怕,我是来帮你找淮之小姐的。”
拾柒紧紧攥着披在身上的披帛,有些迟疑地啜泣道:“你骗人,你明明和他们大理寺的人是一伙的。”
许是因为方才曾若初帮了自己,此时的她对曾若初的敌意减少了些,但还是不免有些警觉。
她摇摇头,嘴角依旧噙着那抹温和的笑意。
“我不是大理寺的人,我和先前那位帮苏老爷写文章的卢冉昇是一起的。”
“你?”拾柒倒吸一口冷气,“你不会是卢公子口中的那个,会帮着沈晗的曾姑娘吧?”
曾若初立刻否认道:“不不不,我不是曾姑娘。我……我姓江,我叫江初。”
她的大脑飞速地旋转着,终于胡乱编出了一个名字。
“那你怎么会和他们大理寺的人在一起?”
见拾柒还有那么多话要问,阿涟最终还是耗尽了耐心,不耐烦地说:“哪里来得那么多废话,我们没时间陪你扮家家酒,赶快跟我们走!”
他一边说一边作势要把拾柒拽起来,却被秦暮予拦住了。
秦暮予飞快地向石泰比划了几个手势,紧跟着便开始了他极为浮夸的表演。
“你们大理寺的人那么凶干嘛!吓到我了!”他装模做样地拍了拍胸口,一个箭步跑到了拾柒身旁,似乎想要和他们划清界限。
阿涟被他的行为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地摸着头说:“秦……”
“秦秦秦,秦什么秦!那个叫什么秦暮予的不就在你旁边吗?你还喊他干嘛?!”秦暮予飞快地打断了阿涟的话茬,直指一旁的何为意道。
何为意瞪大双眼,满脸不解地指了指自己:“你是说我?”
“对!就是你!”秦暮予毫不犹豫地说,“姓秦的,别以为我没看到,你方才还想来帮着这个愣头青扒拉这位姑娘,你们就是一丘之貉!”
何为意彻底无语了。
他冷笑一声,举起双手破罐子破摔道:“是是是,你说得都对,我秦暮予就是个混账。”
说到混账两个字的时候,他还特地咬牙切齿地加重了语气。
可秦暮予并没有在意他的报复,对拾柒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拾柒有些迷茫地望着他,又来回看了几人一眼,有些狐疑地问:“你不是大理寺的人?那你为什么要为难我?”
曾若初立刻将刚刚想出的理由说了出来。
“是这样的,你知道明家小姐明霜吗?我是她的朋友。平日明霜总是和我提起淮之小姐,我很是欣赏她的性格,所以一直想找机会和她认识一下,对沈晗做出的破事也耿耿于怀。”她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惋惜,“今日我恰巧就在苏府附近,听说苏府噩耗后就急着赶来帮忙。火灭了之后我突然想起了淮之小姐,很是担心她的安危,这才抓了你想问一问她的现状。”
她耐心地解释着自己方才拦住拾柒去路的原因,试图让拾柒放下心来。
可拾柒还是有些怀疑她的动机,指了指何为意和阿涟,谨慎地说:“那你为什么会和三个大理寺官员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大理寺的人啊!那个何……那个姓秦的刚刚还帮了我,我还以为他是你们苏府的人嘞!其余两个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的是刚刚才来的,我也是才知道他们是大理寺的!”
曾若初非常认真地告诉了她“来龙去脉”,还不动声色地解释了三人中为什么只有何为意一个人浑身狼狈。
此时的拾柒对她的信任多了几分,怯生生地问起了秦暮予和云绮:“那这两位呢?”
秦暮予非常自然地回答道:“这位姑娘叫云绮,是江姑娘的朋友,而我,我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