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使然,相柳在黑暗中稳步前行,可叶盼就不行了,走十步,七步不稳。
蓦地,相柳停下,只注意脚下的叶盼猛地撞到相柳的背上,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叶盼正要开口,只见相柳从袖中拿出了一个成人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顿时山洞中一片明亮。
“将军厉害啊,有这般宝物到此时才拿出来。”
相柳不言,只继续往前走。
约莫走了一柱香的时间,便见到了隐隐发亮的出口,豁然开朗。
走出洞口,是一个巨型洞穴,洞穴顶上金光熠熠。
“这便是钟山,而这钟山原本的主人,便是我们今日要找的烛龙。”叶盼出声道。
“这里即是钟山,为何又在不周山中?”相柳发问。
“先前不周山被你义父撞倒后,冥府之主便将冥府搬到了钟山,以钟山原本的山体撑起残破的不周山,这便成了如今的冥府。”
“我义父还真是一位当之无愧的枭雄呢,仅凭一人之力,便让整个冥府迁徙。”相柳戏谑道。
可不是嘛,为此冥王废了老大劲呢,甚至都求助到灵山来了,叶盼腹诽道。
叶盼可听大师兄说了,说那冥王好大一年纪,揪着自己一把花白的络腮胡就搁那儿向师父哭诉,最后师父只好把灵山之宝枫华叶给了他,让他去接引固守在原来冥府的厉鬼们。
突然,一阵山体震荡,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一摸黑色的人影从洞穴中缓缓走来,头戴金冠,身着玄袍,从容不迫,将叶盼与相柳二人一番打量。
良久,男子看向叶盼,开口道“你可是有求于我?”
“烛龙前辈,正是。”
“我这人一向不爱管闲事,恕我恐怕无法相助。”
“不,前辈,此事你定然能助我。我想取走一个人的魂魄。”
“魂魄一事,牵涉到那人的前世今生,气运命数,我并无这个权利将魂魄给你。”
“前辈所说的乃是死者魂魄,若是这个人,并未完全死去呢?”
“你说的那个人是--”
“不错,正是灵山叶即。”
“生人魂魄自是可以不受我管束,可你又是什么人,我又为何要将它给你呢?”
叶盼闻言一愣,从袖中取出一条红色发带,烛龙一见大惊道,“你为何会有此物?!”
“想必前辈必是认得这条发带的主人的,不然便不会如此震惊。前辈,她是我的师叔。”
叶盼用了“她”,虽什么都未说可烛龙已然了然于心,“她,过得还好吗?”
叶盼望着烛龙那关心的眼神,心中不免一阵悲痛,略微哽咽地说道,“师叔她,已然仙逝。”
烛龙闻言面色一滞,身形踉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叶盼看着他震惊的神色,再次道,“师叔她,已然仙逝。”
已然……仙逝?
怎么可能?!
当年那一别,总以为还能再相见的,没想到,那一次,竟是永别。
烛龙只感觉心中一片空荡,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凄怆,犹如千万只蚂蚁啃噬心头,烛龙闭上了眼,她的一颦一笑还映在脑海中,怎么就天人两隔了呢?
烛龙不明白,明明她法力那般高强,当今世上并无几人能与她匹敌,况且最后她嫁的那人也是位高权重,“她,究竟是因何而死?”
叶盼看着烛龙的眼睛,良久,道:“师叔她最后嫁与了轩辕氏,传授轩辕子民蚕丝之道,最后为了将祸国魔兽困住,以身为器将其封印,魔兽虽除,而师叔也与世长辞。”
“舍身取义,倒像是她的风格。”烛龙像是眼中起了一团云雾。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把她带走,这样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不,她始终心系百姓,纵使你把她的人带走,她一样会怀着高洁的大义,从容地为民赴死,结局并不会因为事情的改变而变化,这或许便是她最满意的结果吧。
烛龙闭上双眼,任由一滴泪从眼角滑落,良久,他再次睁开眼,看向叶盼,问道,“既然你是她的徒侄,那叶即又是谁?”
“叶即,”叶盼顿了顿,“是我的师兄,他被小人所害,我想要救他。”
叶盼又向烛龙拱手揖礼,“还请前辈将我师兄的魂魄交给我。”
“既是她的徒侄所求我自当答应,”烛龙思索了一下还是说出了顾虑,“魂魄我可以给你,但你却不一定带得走。”
“为何?”
“承接魂魄的容器乃是冥间之物,若你想带走它,只能以魂魄承接,但承接之人要改变神魂的状态,这需要承接之人遭受极端的痛苦,而且纵使承接成功,后面也容易一不小心就心魂不稳,神魂衰竭而亡。”
神魂衰竭而亡吗?
可是她这条命本就是上天眷顾她,又多给的一条罢了,只要能在死之前护住灵山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