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果尔,还有叔祖,你们呢?”
众人都是知趣地摇头,这也是事实,这怎么可能?回去之后谁都无法交代,甚至可能连自己家族在部族中的地位都会动摇。
宰赛看着布喜娅玛拉:“布喜娅玛拉,我说的没错吧?我们没法这样回去,所以我们宁肯死更多的人,但是必须要拿回去足够多的东西。”
“我没说你们就这样回去,我要说的是你们要这样从一个胜利者手里白白拿走东西是不现实的。”布喜娅玛拉眨了眨眼睛。
“什么意思?”宰赛和一干人都不明白了。
“冯大人只是永平府的同知,他只对永平府的子民负责,在汉人的言语里,这叫做在其位谋其政,换而言之,不在其位他就不谋其政,他不是兵部尚书,更不是蓟镇总兵,也不是顺天府或者河间府同知,其他的地方他既管不到也没有那个余力去管,他只是大周地方官员中的一个,代表不了大周朝廷。”
布喜娅玛拉的话已经够明白了,便是卓礼克图洪巴图鲁他们都能听出其中的弦外之音。
在永平府劫掠,所以他们会全力抵抗反击,但是如果内喀尔喀和科尔沁人像其他地方进击,那他就管不到了,姓冯的只对永平府负责。
宰赛脸色阴晴不定。
他可以肯定布喜娅玛拉那里肯定有什么计划,永平府这边不肯接受自己原来设想的条件,这让他有些失望,但是如果真的有什么值得让自己动心的东西,他当然不会拒绝。
可是什么狗屁顺天府和河间府,那就不是他所想要的了。
顺天府那边有那么好打么,蓟镇军的主力全数云集于那里,这等硬骨头还是等察哈尔人去啃吧,除非察哈尔人在那边取得大捷,他还愿意去捡捡便宜,但现在……,他可不想再去新的冒险。
而河间府在哪里去了,比乐亭还远,更非他所愿,……
“布喜娅玛拉,你想说什么?”
“宰赛,诸位,眼光为什么要这么狭窄呢?为什么一定要局限于永平府下边几个州县呢?说实话,真正最适合的就是迁安,挨着边墙最近,打下迁安,劫掠了就能走,再次就是卢龙,稍微远点儿,但路况也还好,再远的昌黎、滦州都不适合了,毕竟打下来你们就得带着这些人丁、财货北返,很有会被得到消息的蓟镇兵和山海关上的辽东兵所乘,那时候我估计谁都不愿意丢下这些东西,但是带着这些东西有那么好跑么?”
布喜娅玛拉一番话让一干人脸色再度难看,这个鬼女人难道不怕人说得恼羞成怒就不肯罢休么?
“除了永平,还能有哪里?布喜娅玛拉,可别和我说什么狗屁河间府,那里比永平府更远,顺天府,林丹巴图尔都未必能啃得下来,我们去算怎么回事儿?就算打下来,难道我们去吃察哈尔人残羹剩饭?林丹巴图尔会是答应?”卓礼克图洪巴图鲁也忍不住了。
“诸位,不知道大家觉得大周哪里最富庶?”布喜娅玛拉突兀地问出一个莫名其妙的话题。
宰赛却不觉得布喜娅玛拉会在这个时候戏耍自己,想了想道:“除了京师,恐怕就是苏州、扬州和金陵吧,汉人有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还有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金陵是大周南京,……”
“宰赛,你对汉人的文化了解很深刻嘛。”布喜娅玛拉都有些惊异,“嗯,不过你也说了,天下之富莫过于京师了,那京师之富藏于哪里?”
宰赛耐着性子道:“京师之富藏于哪里?大概是大周皇帝吧,嗯,也许还有他们的官员、商人,以及你说的武勋?布喜娅玛拉,你不是让我们去抢掠京师城吧?”
布喜娅玛拉给宰赛竖了一个大拇指,“果然还是宰赛聪明,不愧是内喀尔喀五部首领。”
所有人都觉得布喜娅玛拉疯了,即便是林丹巴图尔也只想过在京师城周围州县抢掠一番罢了,也从未想过要去打京师城,以内喀尔喀和科尔沁这点儿人,去送死么?恐怕连京师城城墙样子都还没见到,就全军覆没了吧。
宰赛却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觉得布喜娅玛拉发疯了,他目光深沉地看着对方,走近两步,声音微不可闻,“布喜娅玛拉,你是说……”
“对,我说的就是他们,拿下他们,你要什么没有?”布喜娅玛拉轻笑细语。
“可是……”宰赛心念百转,压低声音:“谁来当中间人?姓冯的?”
“这件事情和冯大人没任何关系,都是我的想法,至于后续事情,只要你们能拿下,其他都不在话下,叶赫部可以当这个中间人,叶赫部和弘吉剌部是姻亲嘛。”布喜娅玛拉笑得格外诡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