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又在其中兴风作浪,定不能轻饶!”
永隆帝丢下阴恻恻的话语,拂袖而去,张怀昌只能对着空空如也的御座行礼之后,黯然退场。
说得简单,不能轻饶,像刘东旸、刘白川、土文秀以及许朝这些将领,当年都是叛军中的核心人物,后来在出征沙州和哈密之战中也曾立下了大功,怎么可能和这一次西北兵变没有瓜葛?
前车之鉴,朝廷也很清楚西北的痼疾,但奈何财力不足,要先保蓟辽和宣大,自然就只有舍弃三边的利益了。
当初平叛之后柴恪忙不迭地卸任三边总督回京,那还不是觉察到了那是个烫手山芋,呆上几年,积怨日久,自然就要爆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怎么应对?
别说你是三边总督,你就是内阁首辅,没银子一样没辙。
能怎么办?还不是只有和冯唐磨嘴皮子,另外逼一逼冯铿,争取让他在发卖一策上能多弄些银子出来,减轻朝廷压力,也算是变相为其父多筹措些银子。
张怀昌走出宫门,忍不住哑然失笑,这么巧,就赶上了让这对父子,有点儿意思。
“张大人?”从宫外过来一行人,当先一人老远就看见了张怀昌,赶紧过来见礼,“张骕见过张大人。”
“哦,禄王殿下?”张怀昌也回了一礼,打量着这个相貌堂堂的少年郎,“这么晚了,禄王殿下还要进宫?”
“嗯,听闻父皇身体好一些了,张骕要去问安。”张骕毕恭毕敬地道。
张怀昌点点头,“本官刚去见过了皇上,这会子皇上应该回宫休息了,殿下赶紧去吧。”
“父皇可是为西北兵变之事烦扰,才招大人相商?”本欲举步,但是少年郎又突然停住脚步,再度一揖问道。
张怀昌有些诧异,这位禄王殿下才多大,十四岁吧?难道也想参与军务?
这段时间寿王、福王、礼王几位都很活跃,比如寿王就关注京仓一案,礼王在跟着龙禁尉查通仓一案,而福王则是成日里往兵部跑,和职方司一干人探讨西南战事,这位禄王现在居然关心起西北局势来了,倒是有些意思。
“嗯,西北局面牵动大局,皇上自然很关心。”张怀昌淡淡地道,但也不多说。
皇上现在还没有立储,所以理论上几位皇子都有机会,前段时间这位禄王颇为耀眼,但是他的年龄太小了,除非皇上还能坚持五年以上,否则这位禄王没太大希望。
“可朝廷都有银子来建淮扬镇,为何非要裁撤固原镇呢?不是都说边军精锐,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把固原镇移镇扬州呢?”禄王兴致勃勃地道:“难道就因为水土不服?但只要过去呆上几年,不也就慢慢适应了,再说了,一支新军组建要形成战斗力也不容易吧?哪里比得上一支老军?而且这西北兵变不会是裁撤弄出来的么?移镇不就是一举两得?”
张怀昌笑了起来,这位禄王看来也是进了青檀书院也被青檀书院探讨时政的风气给影响了,这不是坏事儿。
“殿下若是对军务感兴趣,不妨多去兵部走动走动,不过这移镇之事却没那么简单,个中内情却也一言难尽。”张怀昌没那么多精力去和一个少年郎多磨嘴皮子,笑了笑:“假以时日,禄王便会慢慢清楚了,本官现行告退了。”
禄王有些失望,但是张怀昌那一句不妨去兵部多走动走动却又让他记在了心上。
二哥一直在兵部里边盘桓,自己也想去兵部看看,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正好,连尚书大人都发出了邀请,自己不是就可以顺水推舟去看看了么?
若是正常情况下,青檀书院读书无疑是合适的,养望,积攒人脉,收揽士人之心,但是现在禄王想起母妃提及情况,心里也有些着急,有时候就只能多想一想法子,另辟蹊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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