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帮人在桥头列阵,我们的人要过桥就是要顶着火铳射击冲锋了,那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洪廷相咬牙切齿,副手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是现实。
谁知道这支如此规模的火铳兵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就算是蓟镇兵中这样大规模的火铳兵也不多见,而且几乎看不到刀盾兵,除了长矛兵就是火铳兵,这样配置的军队极为罕见。
两盏茶时间不到,东面那一队已经季节了过来,这八十余骑迅速向后消失在黑暗中。
张丁元全身都已经汗出如注,秋夜的气温已经降到了接近霜冻,除了行军带来的运动原因外,更多地还是紧张,这是他第一次带队出击,而且也是夜行,就遇上了这样的阻截,他努力地睁大眼睛四处观望,同时竖起耳朵,想要听清楚周围任何一个动静变化。
但这显然是徒劳的,各种嘈杂的声音让他防不胜防,到后来他只能听之任之,军官们的叱骂声,士卒们的埋怨声,还有骡马的嘶鸣声,以及各种器械碰撞和脚步踩踏声,组合成了一曲难以言喻的小夜曲。
敌人的游骑消失了,这让张丁元很紧张。
宣府军若是这么好打发,那就不叫宣府军了。
在辽东,张丁元就知道九边精锐只是一个大概说法,真正称得上精锐的只有辽东镇、蓟镇、宣府镇、大同镇,还有一个三边的榆林镇差强人意,而精锐中的精锐只有大同、宣府、辽东,连蓟镇都要稍逊风骚。
宣府军重要性一直排在前二,只有大同镇能稳压其一头,而辽东镇也是从元熙三十年之后才开始逐渐起来,之前是远无法和大同宣府相比的。
“通知周展鹏,敌人游骑消失,有可能袭扰后方,我们会适当放慢速度,让其做好战斗准备。”张丁元想了一想之后又道:“命令右翼王宪部长矛兵向后延展,防止敌军偷袭后部,左翼焦德部控制速度,抽出一部接替王宪部防御右翼,我们继续行军,让周展鹏自行决定行军节奏,……”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下去,整个行军队形骤然减速放慢,而接到通知的周展鹏也立即紧张起来,骑兵夜袭是对他们这种重型火铳兵最大的威胁,虽然有辅兵的盾牌保护,但是真正冲进来的时候,这种保护有多大用处?顶多也就是对一些箭矢的抵御,一旦突破进来,那就是虎入羊群了。
好在王宪的长矛兵也迅速转向,呈半弧形包围过来,虽然防线单薄了一些,但是总算是有了一层遮掩。
“马蹄声?!”当听到后方响起的马蹄声,周展鹏觉得自己还是赌对了,既然主力已经继续向石桥进发,反正也就只有这一两里地,哪怕是磨也能磨到,还不如现在先停一停整队集结,这袭扰敌军不会太多,那就赌一把。
辅兵已经将盾牌插在了前端,枪架支棱起来作为依托,士卒们将鹰嘴铳架设好,两边的长矛兵向中靠拢,形成一个倒Ω形状将鹰嘴铳部保护起来。
洪廷相也没想到敌人反应速度如此之快,而且更让他吃惊的是敌人居然敢在夜间行军时候突然停下变阵,这完全出乎他的意外。
不过此时他已经来不及多想了,八十余骑好不容易集结起来,火把照耀下,看得出这一群敌军数量在三四百人左右,居然和另一部主力脱离了,也许这是一个机会?
伴随着马蹄奔行起来,洪廷相目光如炬,直视前方,微微起伏的身躯看起来是如此矫健,敌人长矛队组成的保护对象还没有到位,中间有巨大的豁口,火铳兵?
他看到了一支支架设起来的盾牌支架,这是什么造型?
洪廷相有些诧异,但是惊诧中他眼帘里那数十只支架上突然绽放出一片暗红的火星,一直到一阵剧痛刺穿他的甲胄进入他胸部,耳际才传来一阵轰然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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