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冯紫英回转,一直在花厅游廊前惶急地来回踱步的元春不顾一切地飞奔而来,看得冯紫英都忍不住皱眉,赶紧扶住对方:“你这也不顾惜一下身子?这么着急做什么?”
元春这才感觉到身子带来的撕裂般疼痛,脸色微变,但是此时她也顾不得许多了,扑到冯紫英怀中,呢喃道:“我担心死了,真怕那荃妃要……”
冯紫英有些爱惜地扶着元春的身子,走回花厅里,二人坐定,冯紫英才平淡地道:“怕荃妃怎么?要威胁告发我们的私情?要置我们于死地?”
元春贝齿轻咬丰唇,微微点头。
“呵呵,元春,你未免太高看了他们了,也小觑了我们自己。”冯紫英双手扶在官帽椅扶手上,摩挲着这光滑圆润的木质带来的快感,不紧不慢地道:“郭沁筠现在是慌不择路,病笃乱投医了,你以为他们来找你是做什么?就是冲着我来的,这寿王和禄王在监国位置上坐得越久,恭王的希望就越渺小,现在京师城里,朝中诸公,谁还在意恭王?她和周培盛都着急了,原来在外边儿的帮手发挥不了作用了,才会四处寻找奥援,……”
“可是万一她要……”元春欲言又止。
冯紫英自然明白对方的担心,“你怕她回宫后要针对你,嗯,怕派人来检查你的身子?”
一语中的,元春脸先是一红,然后又慢慢白下来,显然是对这个十分担心。
“放心吧,她还没那么蠢,除非她真的准备彻底放弃她儿子上位之路。”冯紫英很笃定地道:“她现在还指望着我帮恭王进青檀书院扬名,我答应了,还指望我替她儿子在朝中诸公那里游说,我说这就要看她的表现了,她和周培盛都把我当成了救命稻草,哪里还敢来寻衅交恶于我?”
元春又惊又喜,又有些讶然,“真的?你答应了?还是虚与委蛇?”
“也说不上是虚与委蛇,走一步看一步,如果对双方都有利的话,为什么不合作呢?”冯紫英笑着道:“元春,我说了,不要低估我们自己,你跟了我,我自然要护你一世周全,难道你觉得我是个口是心非之人么?”
“不,不,……”元春匍匐在冯紫英怀中,喃喃道:“我只是……”
冯紫英能理解元春的不安全感,一個人在宫中,面对的都是些心怀叵测甚至敌意的人,谁能帮她?
一旦有个闪失,她根本无力挣扎,只能束手待毙。
尤其是今日失了身子,又被郭沁筠觉察到了一些异样,交恶了对方,若是对方趁机要谋害自己,自己几无逃脱机会,不但名声尽毁,而且还可能会被以秽乱宫廷名义身陷囹圄,甚至被处决。
抱住对方的身子,冯紫英将对方臻首放在自己颌下,嗅了一下那幽香扑鼻的乌发,细腻可人的耳廓,温润娇嫩的粉颊,莹白如玉的粉颈,无一不让人怦然心动,如此美人,自己怎么可能舍得?
一只手从背后滑落到对方臀下,索性抱起对方放在自己腿上,让对方依偎在自己怀中,轻吻了一下那肉感十足的耳垂,元春的脸颊立即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栗,抱住自己的胳膊也陡然一紧。
冯紫英讶然,没想到这耳垂居然是元春最敏感的部位,自己就这么无心一吻,竟然就让对方情动不已了,一双丰腴的大长腿也绞在一起,几欲盘在自己腰际。
再度默念清心咒,冯紫英不得不克制自己的欲念。
今日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了,破了元春的身子,还轻薄了郭妃一番,虽然暂时制服控制住了郭妃,但是这女人任性浮躁,而且眼光短浅,万一不走寻常路要给自己找麻烦,自己还得要防着一点儿。
来日方长,自己还有的是机会,呃,这来日方长似乎也有些遥远了,估计自己要离京也为时不远了,还得要把元春这边安抚好,郭妃那边敲打拿捏好,否则终究是一个隐患。
有感觉到肩头一热,怀中身子细细地颤动,冯紫英就知道元春又感伤了,但这却是无可奈何的情形。
除了曲意安慰,少不了还得要亲吻爱抚,好生宽解对方,最后还得要信誓旦旦地保证走之前明日还要过来,冯紫英这才算是脱身。
冯紫英当然也不想这样拔屌无情,但他不可能长久在这崇玄观里逗留,他还有无数事情等着去做。
冯紫英回到府中时,便得到了消息,贺虎臣和杨肇基部与大同镇吴定彪部里应外合,攻克临清,彻底截断了山东境内运河北段,而位于临清以北的德州、武城等大同军便陷入了被包围的架势中。
此时冯紫英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如果拿不下临清,不给京畿民众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恐怕包括在江南那边的合作者都会开始疑虑朝廷究竟还能不能坚持下去,陈继先敢不敢南下扬州,都要打一个问号,但现在冯紫英敢确定,陈继先要动手了。
冯紫英抵达齐永泰府上时,齐府已经是人声鼎沸了。
张怀昌、乔应甲、崔景荣、韩爌、王永光、孙居相等几人早已经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