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没地也不害臊?”
鸳鸯一脸茫然,“什么不害臊?这是爷身上沾着的,我哪里知晓这是什么?”
平儿和金钏儿都是过来人,平素和冯紫英欢好之后,都是要帮冯紫英清理擦拭干净,那汗巾子擦拭下来的这些脏物,然后清洗干净,自然对此不陌生。
鸳鸯虽然在府里当首席丫鬟,见多识广,平素也听闻过,但是却从未亲眼所见亲手接触,自然不知道这是啥玩意儿。
见平儿和金钏儿显然都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鸳鸯就更好奇了,扭着平儿不松手,非要问个究竟,可平儿抵死不说,鸳鸯就把金钏儿拉住,一定要让金钏儿说个明白,金钏儿拗不过,只好附耳悄声说了,惊得鸳鸯赶紧擦拭,然后三女又忙不迭地去洗手,用胰子了好几遍,才算是作罢。
“爷这脏东西是哪儿弄来的?”鸳鸯气呼呼地叉着腰看着二女问道:“怎么就会沾在衣襟上了?”
平儿和金钏儿交换了一下眼神,摇了摇头:“鸳鸯,爷的这些事情,你就莫要去究根问底了,问了也是多事。”
鸳鸯瞥了二女一眼,哼了一声,“莫不是珠大奶奶……”
平儿和金钏儿都不做声,沉默了一阵之后,金钏儿才勉强道:“也不一定,珠大奶奶守寡多年了,也没听说过有什么风言风语,……”
“若是寻常人也就罢了,不过遇上冯大爷,又有几个能抵挡得住?”鸳鸯轻叹了一声,“谁让咱们这位爷魅力太大,连三姑娘和四姑娘都心甘情愿给爷做妾,这京师城里多少人都盼着呢,珠大奶奶含辛茹苦把兰哥儿养大,也不容易,遇上爷,也算是命中该有这一段孽缘吧,咱们知晓了也就行了,千万别去外边乱嚼舌头,没地影响珠大奶奶的名声。”
没想到鸳鸯竟然把这种事情看得如此通透,平儿和金钏儿都是刮目相看,“鸳鸯,你能把这种事情居然想得这么明白,也难怪爷这般器重你,……”
“行了,平儿,你兴许比我还看得明白,人生这一辈子,无愧于心,无愧于人,就足够了,爷是个大英雄大豪杰,不能以寻常规矩来看待他,何况他为人处世咱们都清楚,不是还有一句话么?成大事不拘小节,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又能算得上是什么呢?”鸳鸯悠悠地道:“在我看来,这不是珠大奶奶最好的结果么?难道非要珠大奶奶守一辈子寡,得个贞节牌坊,才是最好的?她一辈子可还有好几十年呢。”
平儿越发觉得自己这闺蜜和原来有些不一样了,攀住鸳鸯的胳膊,一脸探究:“鸳鸯,说说,这一年多你在家里究竟经历了什么,变得这么豁达坦荡了?金钏儿,你知道么?”
“我可不知道,不过鸳鸯平素里和老太君他们走动频繁,还有宝二爷吃斋养性,或许鸳鸯受了影响,……”金钏儿迟疑地道。
平儿也听说宝玉现在寻了一处庙宇里,吃素养性,就差削发明志了,弄得贾母和王氏等人都是急得不行,好在宝玉只是吃素当居士,并未真正出家,现在阖家上下就盼着冯紫英回来能好好敲打开导一下宝玉,让他放弃出家的心思,好好生生替贾家延续香火。
“和贾家也没什么关系,我就是觉得荣宁贾家说倒就倒了,虽说之前就有些预兆,但是都觉得还隔得远,谁曾想,风雨一来,便轰然倒地,我也和爷说起了自己的感想,爷却看得比谁都通透,说富不过三代这话虽然偏激了一些,但是一个大家也好,一个国家也好,包括一个人,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业精于勤荒于嬉,冯家也不例外。”鸳鸯叹道:“爷看得这么准,所以我才觉得爷是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日后定会大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