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们东窗事发,我也不会引火烧身了。”
“这倒是。”
萧公子笑起来,斟满一杯酒,“来,为了当初退婚退得痛快,干一杯。”
楼薄西微笑着接过杯盏,一仰头,喝得滴酒不剩。
沈澜在一旁默不作声,只偷偷瞧一眼楼薄西的神色。
这位萧公子大概不晓得,楼薄西越是看似无所谓地提到“退婚”,越是满心满眼都是恨意。
退婚。
这俩字,是他心头滴血的刺。每说一声,就是刀尖刺深一分。
她偷偷瞧他,却见楼薄西也转眸来看她。
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如无的笑意,她吓得赶紧低头。
“说到这个,你小子不够义气啊。”
“我妹妹熬夜绣的小玩意儿,你干嘛不收?”
“她回来哭成那个样子,做哥哥的看着心疼死了。”
萧公子嘴上说着心疼,手上也作势要打他。
楼薄西微笑着偏头让开,推开他的手说,“我母亲是个不好相与的。何必让你妹妹来受苦。”
“她值得更好的。”
“这倒也是。”
“不是我嘴碎啊,但侯夫人……我是说令堂,真的是个疯子,当年居然……”
萧公子正说到兴头上,一脸忿忿不平的样子。
却被楼薄西拦住,“嘘,好好的,提她干嘛。”
“真是扫兴。”
萧公子立即不吱声,又转眸问,“那你就这么偷偷摸摸养着舞娘,却不好好娶个名门闺秀么?”
“就算你不急,皇上估计也要给你指婚了。”
楼薄西不咸不淡,一边拿筷子拨弄着一叠梅花糕,一边说,“你不也是?有了云歌之后,把亲事都推了三四回了。”
萧公子叹了一口气,“云歌现在算我半个妾室。说是半个,因为我娘非要我娶了正妻,才肯认她这个妾。”
“可我总担心正妻进门,就会作弄云歌。”
“她柔柔弱弱的,除了唱歌,啥都不会。到时候怕是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萧公子这么说着的时候,他怀中的女子本来娇笑着陪坐,此刻也垂下双眸,黯然无语。
萧公子立即低声安慰她,“别急。拖一日是一日,反正今年总是我们的。”
楼薄西却丝毫没有被他这一番话打动的样子,只是漠然扫一眼沈澜,淡淡说,“我倒无所谓。”
“娶谁都一样。”
“她现在连半个妾室都不能算,得霓裳舞跳得好了,我才想想怎么给她一个名分。”
他声音三分冷漠,三分调侃,还夹着四分俯瞰蝼蚁的鄙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