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姑娘也大可安心,将来我们是没有缘分做姐妹了。”
萧露笙听了,心下早乐开了花,却还是拿着帕子假惺惺追着杜葳蕤喊,“哎呀。”
“姐姐这就生气了?”
“连一声妹妹都不愿喊我了?”
“你们不都合八字了么?这会儿子散了岂非可惜?”
“……哎?杜姐姐?”
萧露笙这边“演戏”,杜葳蕤早就上了轿子,摔下门帘,冷冷道了一声“别过”,很快就凝聚成了一个小点。消失在街道尽头。
萧露笙的贴身丫鬟跟了上来,有点忐忑问,“姑娘?您是得罪了尚书府千金么?她怎么都摔轿帘了?”
萧露笙笑起来,“怕她?”
“走,我们回千歌楼。”
小丫鬟愣了一下,“回千歌楼?”
萧露笙已经大步走去,一蹦一跳,心晴颇好说,“当然。”
“和小楼哥哥一起听琴姬弹琴取乐啊。”
“这都忍不了,怎么嫁给小楼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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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
外头风平浪静。
萧露笙一日要问哥哥好几回,每次听到的答案却是一模一样。
“楼兄这边未有任何动静。”
“只听说下了聘礼,礼物足足摆了十几箱珍宝,把杜尚书那个清流吓得连忙说太过奢侈,使不得使不得。”
“又听闻八字合下来十分好,算命先生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等等?”
“你是不是期待着出些什么波澜才好?”
哥哥看着自家妹妹这么一脸失望的神色,本来还仔仔细细说着,突然忍不住问她。
萧露笙被揭穿了心思,略略红了脸,装作不在意地挥挥手说,“好了啦。”
“反正就是快要订婚期了呗?”
“听说还在挑良辰吉日呢。”
“我还要随个份子钱,我做哥哥的总是要给个大的。”
一边说着,又一边拧了拧萧露笙的耳朵,怪没好气的质问,“对了,我还没审你呢!”
“你好端端的要嫁到楼家做小妾是什么?嫌活得太腻味?”
萧露笙叹了一口气。
“本来还想着曲线救国来着……”
“啧,没想到杜千金这么能忍,那日都撂下这种狠话了,却还不是乖乖嫁了。”
“算了。”
“你妹妹我,大概也只有做妾的命了。”
萧露笙一想到那一日中秋节,她试探小楼哥哥时,楼薄西的回答,就忍不住牙疼。
“妻就是妻,妾就是妾,我分得很清楚。”
他说得口齿分明。
彼时,她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未来能稳居正室之位,到时候拿捏一个贱籍舞姬还不是捏死一只蚂蚁这样简单。
原来是给自己挖坑了。
呵。
她好恨。
一想到那个娇滴滴的舞姬,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突然闪过她脑海。
“哥哥?”
“上次你提到过的案子,我似乎见过画像中的女子。”
哥哥倒吸了一口冷气,颇为莫名打量着妹妹。
咦?
怎么一会儿还在谈婚事,一会儿就谈案子了?
妹妹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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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街。西九巷,巷尾。
一座白色高墙黑色屋檐的四合院中,一个小丫鬟正拿着扫帚,在打扫落叶。
沈澜看着精致的雕梁画栋,再看着一屋子的细软晶莹,连屏风都是刺绣着孔雀开屏的精致。
“小侯爷呢?”
“又被什么绊住了?”
“一直没来?”
沈澜轻声问。
翠羽慌忙按下手中的扫帚,回话说。
“主子莫恼,听小厮们说,小侯爷下个月中旬就要迎娶尚书千金了,因此一直在忙迎亲的事。”
“侯府也被重新布置,又专门翻修了雅望苑,将来迎接新娘子。”
“挺好的。”
“把我弄出侯府,扔到后街小巷来,不会碍着未来正妻的眼。”
“小侯爷这算盘打得不错。”
沈澜呵一声冷笑,拨着手上的薄皮核桃,挑了一枚桃仁含在嘴中。
自从那一日,楼薄西凶狠强吻了她,又忽然说“侯府容不下你了”这样生硬无情的话,沈澜就被带到了这里。
西巷别院。
这里雕梁画栋,什么都挑最好的来。
除了门口看着普普通通,毫无装饰,里面却是大有乾坤,几乎是各种银烟软纱都塞满了。
一看就是外室该有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