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饭后,她困倦得不行。但闭上眼睛,睡意又逃得无影无踪。
最后游荡到了卧室外间的沙发上,躺在上面刷手机。没一会儿,眼睛看得胀涩,便把手机撂到一旁。
熟悉的脚步声近了,下一秒,周羡南和她一同挤在沙发上。
他身上的气息爽逸清朗,非常好闻。
姜淮并不打算装睡,堂而皇之地倚在他胸口。可能是最近受到他放纵的鼓励,以往讳莫如深的话题,现在仅考虑两秒,就问出口,“哥,我以前因为觉得愧对周景和,而跟你闹别扭,你会觉得我坏吗?”
“习惯了,还好。就觉得你傻。”
姜淮抽了抽鼻子,又想哭,“是啊,我真是傻。”
之后,她再也没提起关于周景和的任何事情。
中途蒋青梧曾经约她吃饭,姜淮也婉拒掉。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她不打算深究。
周景和待她好是真的,他人也不在人世。没必要非得把这道疤揭得鲜血淋漓。
姜淮知道,周羡南什么都明白,可他一个字都没有追问。最大程度避免了她的难堪。
可想想她,什么都没为他做过。
姜淮这两天都觉得胸口发闷。工作生活都照常进行,但话变少了。
温沫见她状态不好,给她推掉通告,让姜淮好好休息两天。
姜淮原本不想让自己闲下来,转念又想到,状态不好,影响大家的工作进度,更罪恶深重。
于是点头答应。
夏天已经接近尾声,接连下了两场雨,闷得人快要长霉灰。
好不容易出了太阳,室外热烈灿烂。梁望津让人把躺椅搬到树下,建议姜淮出去透透气。
姜淮从善如流地躺在椅子上。草坪刚刚被修剪过,空气中散发着青草芳香。
然后,她看到贺柠的车从庭院的主干道开了进来。
姜淮以为自己看错了,不禁揉了揉眼窝。
“知道我要来,提前在这儿迎我呢!”贺柠下了车,两只手提满了东西。
转眼,贺柠麻利地把带来的各色吃食摆在了姜淮身旁的茶几上。
“你干嘛要带这么多东西?”姜淮怀疑贺柠有点高估她的消化系统。
“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家,我总不能空着手来吧。”
“我记得今天不是周末。”姜淮看了看手机,她果然没记错,今天周三。
“我想来见你,管它周几。”
姜淮看她一脸轻松,心里也跟着云开雾散。
这是贺柠第二次来熙岚别苑。
姜淮结婚后,度过了很长一段小心翼翼的日子。怕周羡南不好相处,怕自己令他不满意,从而使诺斯特酒店融资受阻。
于是,她对熙岚别苑也没什么归属感。她这个女主人当得没什么底气,又不想展露给别人,所以也就没有邀请贺柠来做客。
想到这儿,姜淮心里一阵难受。
看出姜淮眼底的晦涩,贺柠不禁问道:“怎么了?”
“就是看到你,很高兴。”
“别看着我,今天是你喜欢的爆辣主场。有酒吗?”
家里多的是周羡南的藏酒。
梁望津帮她们选了一瓶白葡萄酒。
等梁望津离开,贺柠好奇地网上搜了一下这瓶酒的来历,差点儿从椅子上蹦起来。
“我靠,我还没喝过六位数的酒!一瓶酒顶我几个月工资呢!”贺柠眼眸亮晶晶地说道。
看她兴致高昂,姜淮开口说:“应该是他从春拍竞拍回来的。”
贺柠拍了拍她的肩膀,十分自得地说道:“还好我有眼光,知道你是大富大贵的命,在十年前就霸占了你闺蜜的席位。”
姜淮扯了扯嘴角,“我的命哪里好了?”
“你自己就挺好的,嫁的也好。周总他,很在意你。”
贺柠今天在总部开会,人生第一次被请进总裁办公室。战战兢兢半天,结果周羡南一开口竟然是私事。
“他越在意,我越觉得亏心。”姜淮叹气道。
“你到底怎么了?”
姜淮对着她,没什么好隐瞒的。把周景和跟段令宜的事情简单提了两句。
贺柠一拍大腿,“这是好事啊!”
姜淮不知道这事儿好在哪里。
“你想想啊,之前你就因为无缝衔接,嫁给周景和的哥哥而愧疚。现在是周景和出轨,跟人有一腿,你跟他不就扯平了吗?”
姜淮被她的强盗逻辑镇住了,“能......能这么算吗?”
贺柠叉腰,“怎么不能!早就让你放下,你不听,非要让往事给你一刀,你才醒悟。他都没想过你的感受,你为什么还要为那些破事浪费情绪?”
“我就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