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被他盯上不足为奇。
但美貌无错,错的是肮脏的人心。
许熹言对何遥承诺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好,我相信姑娘”,何遥轻浅一笑。
“也请姑娘放心,我一定会听姑娘的指令好好处理这件事,绝不让逢春舍关门。”
何遥是她花费重金请来的帮手,许熹言怎么可能让人毁了她呢。
许熹言一开始便是看中何遥不同于外表的顽强坚韧,如今她在生意场浸,淫多年,越发的沉稳有度,没让许熹言失望。
许熹言有些感慨:“逢春舍是小事,人才是大事,既然能开第一家逢春舍,也能开第二家、第三家,无所谓,我们主要是想图个明白。”
何遥听完许熹言一番话,身心轻松不少,无形的压力被人拂去了一半,她带着丫鬟安然退下。
………
到了晚上,此事终于有了结果。
惜月一字一句复述何遥转达的话,“官府请了京中最有名的济世堂大夫,验过酒没有问题。给世子把了脉,仔细询问他一天的吃食,发现他早上有喝了补药,其中有一味药与酒相克,才会让他头疼,那世子听完大夫诊脉后本来还不甘心,还想再闹,但来了个下仆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后,他又噤了声,直接夺门而出。”
“最后只留下那下仆来收尾,将损坏的物品以及今日的营利损失,都一一记上名单送去郡王府,三日后便会送来赔偿银两。”
“哼,真是便宜他了,也不知道那下仆对他说了什么话,才让他清静”,许熹言眼中闪过一抹沉思。
“也许是自觉理亏吧,而那下仆的话又给了他台阶下。”
………
首辅府。
江浔之刚从宫里下值回来,忙碌了一天,他刚坐下,临墨便端来一盏温茶给他。
“大人,可要用膳?”
“嗯,先给我讲讲她今日发生了何事。”
临墨躬身垂首,先将今日发生在逢春舍的事情讲了一遍,他有些难言道:“今日给宫里递消息迟迟联系不到大人您,所以奴才自作主张警告了信武郡王府,事急从权,奴才越矩了,请大人见谅。”
江浔之摆摆手,“无妨,有关她的事情无论我知不知晓,都要以她的安危得失为先。”
“把她的琐碎日常也与我说说吧”,江浔之想象她惫懒的模样,不禁温煦一笑。
“是。”
“许姑娘早上辰时起,然后吃了……”
“许姑娘躺在榻上,拿了一本《霸道将军与温婉千金》的来看,一连看了快两个时辰………”
江浔之出声打断:“什么话本?”
“霸道将军与………”
江浔之冷冷道:“你不用再说了。”
据说京中闺阁小姐都极为喜爱话本这一类书籍,少年慕艾,她们喜欢把书中主角幻想成自己的伴侣,把自己代入到故事中。
江浔之一想到这,眼底暗沉沉一片。
但他也不再纠结,吩咐道:“备水,沐浴。”
………
雾气蒸腾,碧波荡漾,江浔之舒展着身躯向后仰躺,阖上眼眸,享受着难得的闲暇。鬓发微湿,水珠顺着优越下颌线滑落,平添一分柔软和难言的盅惑。
忽而,江浔之脑海中闪过什么,本来放松的身躯骤然紧绷起来,他往下看自己的胸膛和腰身,并伸手触摸了一下。
嗯,还好,还算紧实。
并无常年养尊处优的肥腻塌软。
他放下心来,只是余光瞥见自己的肤色,过于白皙了,还是得多晒晒。
翌日一早,江浔之如往常一般时辰起身,先在院中练了一个时辰功夫,比往日多了半个时辰。随后用完朝食便骑马去上朝。
穿过通乾门,便来到了宣政殿,东边的队伍已经到了不少文官,若在往常,江浔之算是来得最早的那几个人,但他今日因练武延长了些时辰。
江浔之径直走到第一序列,静静等候。
西边的武官队伍也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江浔之若有所思地望过去,其中较为惹眼有都指挥使秦侪,他是近来武官中炙手可热的人物,年纪轻轻,骁勇善战,威风凛凛,不过二十出头便到如此高位。
他体形高大,一身肌肉魁梧奇伟,气势凛冽,可使小儿止啼。
江浔之想,这应该就是京中贵女,或者说是她喜欢的类型吧?
秦侪忽然感到一记不善的眼风朝他划来,好像要将他劈开。
他顺着那道目光回望,只见从来如谦谦君子般的首辅大人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秦侪感觉后脖颈一阵凉意,连忙朝江浔之拱了拱手,姿态恭敬。
等他再度抬首时,只见首辅大人已经恢复成往日的站姿,目视前方,无悲无喜,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