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两天的高考结束，走出考场的那一瞬间，江璃一直吊起来的心终于放下，收拾好东西，走廊里瞬间鸡毛满天飞。
被撕碎的白色纸张扔的到处都是，连教室都没放过。
“去他妈的考试！”
“去他妈的高中！”
“自由万岁。”
这三年的囚禁时光伴随着一声声呐喊拉上了落幕。
——
七班的毕业聚会定在了两周后。
定的饭店是城里最有名的“五岳”。
许程南和江璃一进门，一众人便起哄：“哎呦，我们班的情侣拍挡来了……”
小姑娘脸皮薄，听到这话登时红了脸，下意识的看向许程南。
“她脸薄，你们别打趣她。”许程南往里走。
“呦呦，心疼了，好啊你们，这么大事儿居然瞒着我们。”
之前大家都知道许程南是许家少爷，都避而远之，如今这三年下来，竟也能意外的打成一片。
“这不是高中不许早恋嘛！”
见人都到了，季轻舟举起酒杯，“来，祝同学们终于脱离苦海，前途灿烂。”
季轻舟从没有体罚过学生，大家都对他爱戴，细数着三年的时光，许多人红了眼眶，一一举起酒杯。
在人声喧闹中，江璃见到了白景齐。
他穿着服务生的制服，手里端着盘子，把菜放到桌子上。
原本属于少年的骄傲不复存在，变得畏首畏尾。
“白景齐？”
“呦，大班长。”人群里有人阴阳怪气的喊了一句。
“来来，坐下喝一杯。”
白景齐含着笑意，抬起头扫了一圈，最终把目光落在了季轻舟脸上。
“老师。”
许久没这么叫过别人，他的声音里多了些颤抖，一向自傲的男孩眼底里居然泛起了泪花。
少年与他齐平，季轻舟热络的勾着他的肩，“忙完了吗？坐下喝一杯？”
“不了，老师，我……还有事。”
季轻舟没多留，白景齐又拿着金属托盘离开，背影里都是落荒而逃的错觉。
晚宴没有被这个小插曲影响，照常进行，大家七嘴八舌的交换心中的秘密，好不热闹。
许程南被众人拦着多喝了几杯，微红着脸坐在椅子上，目光不断的瞟向江璃。
小姑娘和安媛聊的开心，眉眼弯弯的。
季轻舟说了许多肺腑之言，被灌了许多，走的时候是好几个人抬着才放到了出租车上。
——
成绩公布的那天，江璃和许程南特意选在了网吧碰头，小姑娘穿了一身绿裙，头发散着，纹身半遮半掩，一改往日的模样。
“穿给我看的吗？”许程南插科打诨的问。
“是啊，女为悦己者容嘛！”
许程南凑近轻轻啄了啄她的唇瓣，“进去吧。”
网吧里大多都是学生，好多张表情凝重的脸。
江璃终于放下的心忽而悬了起来。
看穿了少女的紧张，许程南拍了拍她的肩，“别紧张。”
——
电脑屏幕上的时间离成绩公布越来越近，页面停留在首页上，江璃握着鼠标的手一片冰凉。
三分钟……
两分钟……
一分钟……
到时间了，江璃的手点了一下，页面跳动。
她吓得捂了眼往后退。
许程南握紧她的手，凑近屏幕，“六百四十八分，恭喜。”
这个成绩去清大可能性很小，可在B市上一所好的学校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次就可以等分数线了。”
那个时候，都是先出成绩再报志愿的。
江璃给江琦打了个电话，一向自持的人在电话那边爆发出一声尖叫。
“我就知道，我的丫头就是厚积薄发！赶明儿妈妈带你旅游。”
“知道了，我们去云南吧。”
江璃想去很久了。
“好，那你跟你同学在外面吃点宵夜再回来，注意安全，妈妈给你留门儿。”
“知道了。”
电话挂断。
“吃什么？”许程南已经在关机了。
“烧烤。”
许程南扬眉，低哑着声音，“这好像是第一次听到你说吃烧烤。”
“之前那不是没时间嘛！”
少女脸上洋溢着难以掩盖的笑，连说话的尾音都往上挑。
“走了。”
少年走在前面，小姑娘蹦蹦跳跳跟在后面。
——
“其实我是为了你才决定要留在B市的，这样子我们就可以天天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