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静美把她带走了,说是上面的人的命令。”
“上面的人?上面的人那么多,你怎么知道是我?”
“那些他们里面能有几个不听你的!”硝子又怒又怕,想说重些又怕谈崩盘。
她顿了顿,软和声音,继续说,“把我妹妹给我吧,你想要什么,我可以替她帮你做到。”
帮?用什么帮,反转术式?
羂索眼底满是嘲弄。相比较反转术式,晴子的身体才是他一直渴求的。等伊藤静美的研究出来,他就可以舍弃身上这件烂皮囊。
他没有搭理硝子,直接下逐客令。
“出去。”
就在这时,门外骤然想起人的声音,“有人吗?我迷路了。”
房间里的两个人聚是一惊。是五条悟的声音。
羂索下意识瞪一眼硝子,硝子一脸震惊加茫然。
狗屁的迷路,这层楼就一个楼梯通道,迷你妹的路!没用的废物!
羂索在心里骂骂咧咧,快步走向窗户边。他不能被抓住,不能露出马脚。这具身体出了权势,一无所有。
他一把拉开窗帘,“哗啦——”,明澈的月光洒进来,恰好,门被粗暴地开了,一股浓重的酒气扑进来。
“哈喽。问个路。”五条悟笑着进来打招呼,问,“下楼的路怎么走?”
硝子:“……”夏油杰呢?这么短的时间内,五条悟在哪儿喝的这么多酒?!
“五条同学,你喝多了。”羂索扶着阳台的围栏,声音平静温和,完全不慌。
五条悟晃了晃脑袋,似乎是点头,又像喝晕了头,站不稳。
“五条悟,你怎么……”话没说完,地面猛烈晃动,硝子左摇右摆一屁股坐在地上。
“哐——轰——”
两仨个呼吸后,整个楼层垂直向下掉落,烟尘四处飞舞,呛得人头晕目眩。
“五条悟!”樱井司,也就是羂索这具身体,大喝一声后,遭不住喷薄而出的灰尘,弯腰猛烈的咳嗽。
五条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一脚踹在他的背上,用力踩下去,“樱井先生,我们聊聊,你把晴子弄去哪儿了?”
晴子?
就近的硝子连咳嗽都慢了一拍,隔着灰蒙蒙的尘土,死死盯着那两个人影。
樱井司年老驼背,脊背被用力踩着,痛得呲牙咧嘴。
“五条悟,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他用帕子捂住口鼻,气得大喊大叫。
五条悟没有说话,目光停留在他的额头上。一条长长的刀疤贯穿整个额头,针脚缝得一塌糊涂。
“樱井先生,你这伤口是谁缝的?硝子缝的都比他好。”
他伸手想摸上去,眼神里没有一丝笑意。
“樱井先生什么做了开颅手术,我怎么没听说呢?”
羂索下意识往后缩,背后惊出一身冷汗,顾不上对面的硝子,连滚带爬从没玻璃的空洞钻出去,掉下去。
这里只有两层楼的高度,樱井司又是咒术师,年纪大但身体素质早已胜过普通人,摔不死。
硝子:“……”
五条悟目送樱井司的背影消失在树冠里,听到“噗通”一声,他转身走向硝子。
烟尘已经落尽,硝子灰扑扑一身,也懒得掸,叹了口气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五条悟背对月光,大半张脸藏在阴影里,“半年前左右。”
半年前,那正是硝子刚刚加入组织的时候。
“我的演技有这么差吗?”她笑得苦涩。
被高专发现私自加入诅咒师集团,等待她的只有死刑。她还没见到妹妹,就要永远分别了。
“挺好的,杰一点没发现。”五条悟中肯的点评,又问,“你想死吗?”
“我不能看着妹妹被人挟持,无动于衷。”硝子如实说。
她加入诅咒师集团的初衷确实是暗地里找寻妹妹晴子,卧底也好,叛变也罢,她只想知道妹妹的下落。
死亡,从来不是阻挡她的理由。咒术师的一生,大多都是苦涩寂寥而短暂的。这也是她坚决反对晴子踏入咒术界的原因。
“我不是问这个。”
五条悟指着洒满玻璃碎片的阳台,“我是说,你想因为这件事被判死刑吗?”
“这是我想不想就能决定的事吗?”硝子望向羂索逃脱的洞口,“不去追吗?怕我跑了?”
“胆小鬼,追上去也问不出什么。”五条悟嗤笑一声。他就是奔着硝子来的。
硝子提醒道:“他不是胆小鬼。他很重要,从各方面来说都是。”
五条悟看她一脸认真的模样,笑了,像一只得逞的小狐狸。
“硝子,做个交易吧。你可以不用死,我保证。”
“……好。”
“这么相信我,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