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袖子里的那张画像,再看看眼前的正在说话的云浮,向川突然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第一次看到那张画的时候,觉得有点奇怪,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原来是少了一丝活力。
三皇子能把人姑娘画的那般传神,为何又显得那么呆滞,不应该啊,倒像是由旁人描述,再来画出来的画。
云浮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盯着她,抬头一看,就和向川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看清那人的长相后,云浮有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慢慢低下头,往赵菱歌的身边站了站,企图挡住自己,好不容易做完这一切,云浮的手心都沁出了汗,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向川怎么会来这里?是谁让他来的?他是齐询的贴身侍卫,不在帝京呆着来这里做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砸到了云浮的心里。
县令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不过云浮没心思听下去了,脸色一下子憔悴了许多,心“扑腾扑腾”的跳。
她身边的赵菱歌一下子就感觉到云浮的情绪不对,赶紧凑到她耳边小声问道,“姐姐,怎么了,你是不是又难受了,今天早上的药喝了吗?”
云浮摇摇头,“我没事,歇会就好。”
赵菱歌紧紧拉住她的手,生怕云浮又出什么事。
云浮的动作被上面的向川尽收眼底。
向川心里也是一惊,这赵姑娘莫不是又发病了,万一耽搁可不好,于是接下来的时光,继续暗中观察着云浮的一举一动,打算回去告诉齐询。
案件证据确凿,冯家姨娘和冯雪都被按律处罚。
赵菱歌一点也没胜利的喜悦,紧紧抱住云浮,生怕她又像前几天晚上那样,突然昏迷不醒,“姐姐,我们回家去。”
云浮点点头,她已经没看到向川的身影了,可还是担心,毕竟皇子的贴身侍卫,肯定比她这种普通人厉害,
于是,云浮顺势倒在了赵菱歌的怀里。
撕心裂肺的一声喊叫,“姐!”
不远处的向川听见这声音也吓了一跳,这姑娘身体怎么如此虚弱,日后若嫁入皇宫,恐怕不是其他贵女的对手。
冯月看见云浮晕倒在赵菱歌怀里,也赶紧跟了上来。
朝云行雨把云浮抱上马车。
云浮感觉到周围只剩下赵菱歌,应该是在马车上了,还是不敢睁眼,
这时手腕一热,奇怪的嗓音传进她的耳朵里,“宿主,这次可不是我做的,你别再讹我。”
“……”
“姐姐,没人了,现在在马车上。”赵菱歌也凑到她耳边,小声说着。
“……”云浮不可思议的睁开眼睛,“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赵菱歌十分得意,“那夜你晕倒,我突然心悸,但刚才我一点感觉也没有,而且,姐姐你装的一点也不像,眼皮还在动,还好有我替你掩饰,不然早就被冯月发现了。”
云浮听她这么说点点头,从马车上爬起来,“那我下次装的好一点,真乖。”
“姐姐,你为什么突然这样啊?难不成是想让人把这次的事情传出去?”赵菱歌很期待的看着她。
“对,差不多。”云浮摸摸她的头,有些事情不好和她说,还是隐瞒最好。
与此同时,北境。
身在军营的齐询终于收到了向川寄来的第一封信。
昨夜北夷人突袭,好在大军提前有准备,许老将军让齐询带着一队人马,从后方包围。
终于在天亮前带着士兵回到了阵地,没歇一会儿又去了许老将军的营帐,
回来才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人敲了敲门,“殿下,芾州来信。”
齐询心头一动,是向川送来的,赶紧放下手中的作战地图,“拿过来。”
两封略微有些褶皱的信被放到了桌上,齐询看了眼送信的士兵,“两封都是?”
“对,殿下,前些日子平途城暴雪,封住了路面,今天才疏通的,两封信也就此耽搁至今。”
齐询点点头,随后屏退众人,独自拆开了信件。
看着看着,没有瑕疵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破裂。
他怎么可能会记错!
上辈子他的侧妃,就是赵菱歌,除了——
齐询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想起来一件事。
关于上辈子的那场大火,她们姐妹两困在了屋子里。
等侍卫赶来的时候,另一个已经来不及了,只救出了菱歌。
他在给菱歌换衣服的时候,突然发现她身上多了一封信。
那时他的眼睛还没治好,也无法看见信上写的是什么,就让身边的侍卫来读。
那信上写着,要是想让赵菱歌活下去,那从此以后,就不要再叫她赵菱歌,唤她赵云浮。
齐询本来没把这当回事,可赵菱歌醒来以后小病不断,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