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瓮(1 / 2)

李旦失踪的消息悄悄传递到了武后的耳中,武后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气急败坏,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知道了’,便不再理会。

此时天已微亮,隔日便是禅让大典,宫里头正紧张忙碌地准备着各项典礼事宜,不见了皇上,本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武后的态度却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婉儿正伺候武后为早朝更衣妆扮,听到张易之汇报皇上失踪的消息,心中不免有些忐忑,细细思来,只觉此事蹊跷,便在一旁小声提醒道:“娘娘,明日的大典?”

毕竟缺了主角,这场好戏如何唱得下去?

武后认真地审视着镜中的妆容,漫不经心地摆一摆手,道:“一切如常!”

婉儿拿着梳子的手腕一滞,顿了顿,又默默颔首称是。

妆扮完毕,时间尚早,武后用了些参茶,便单手支着脑袋斜倚在暖榻上闭目小憩一会儿。

婉儿留下两个贴身的奴婢,招呼一众闲杂人等退出殿外,正欲往东宫查探情况,却见裴炎带着一队御林军巡视路过,不由轻蹙起眉,拱手做礼道:“裴大人,为何今日竟劳动大人亲自巡视?”

裴炎前阵子刚升了职,调任中书省参议政事,这禁宫里的守卫本不该再由他来负责。

“明日禅位大典不容有误,武大人嘱咐下官务必亲自负责护卫!”裴炎性子沉稳持重,对婉儿一向客气有礼。

婉儿听裴炎提起武三思,才突然意识到已多日不曾见到过他,心中隐约觉得不妥,便有意试探道:“可知武大人这些天在忙些什么?”

武三思身居要位,又是武氏一族中最受武后倚重之人,如此重要的典礼却不见他的身影,难免令人生疑。

裴炎斟词酌句,小心回道:“武大人不在洛阳,至于在忙些什么,下官并不清楚!”

婉儿点头,无意深究裴炎话里的敷衍之意,只客气地拱拱手,目送他带着一行人走远。她改变主意,不去东宫,反匆匆折回梨香院,换了身常服便悄悄出了宫。

李昭德闻听婉儿求见,忙着人引进堂内。

自上次张昌宗一案,婉儿还是头回来见李昭德,她在堂上落座,没有多余的寒暄,便开门见山道:“皇上失踪是否与丞相有关?”

李昭德惊道:“皇上失踪?什么时候的事?老臣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婉儿看他演得真切,依旧不动声色,道:“大人何必揣着明白当糊涂!当日张昌宗一案,奴婢以为已与大人达成足够的默契,大人难道还不信任奴婢?”

李昭德苍老干枯的脸庞上带着运筹帷幄的气度,坚持道:“老臣的确不知此事!”

婉儿见他不肯松口,眸子里的光悄然暗了暗,道:“太后断不会在此时掠走皇上,武家的人也没理由横生枝节!有动机,且有实力在禁宫中悄无声息带走皇上的,除了老臣一党再无其他,朝中老臣皆唯大人马首是瞻,大人却说不知情?亦或根本就是大人策划了此事!”

“姑娘休要乱言,老臣可当不起!”李昭德冷哼一声,沉下脸来,却不知在他心底,是否也如表现出来的那般从容。

婉儿见他依旧不肯坦诚相待,心中略略有些着恼,冷道:“大人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一切皆在太后掌控之中,武三思已经离了洛阳,目的定然是皇上无疑,武三思的情报系统你我都曾见识过,除非大人真能如愿送走皇上,否则就请即刻悬崖勒马,送他还朝!”

“还朝?”李昭德见婉儿句句紧逼,着实不好打发,便也懒得继续做戏,勾唇讥道:“皇上若继续待在洛阳,只有死路一条,当初李弘、李贤便是前车之鉴,姑娘难道忘了?还是说姑娘要与太后沆瀣一气,欲骗皇上回朝杀而除之?”

婉儿眉头蹙起,斜觑他一眼,沉声道:“母子连心,太后本无意对皇上痛下杀手,大人这么做,却是将皇上往刀口上送,是在逼太后不得不除掉皇上!”李昭德身为李唐老臣,护主心切本无可厚非,可他一番折腾,定然会重新勾起武后对她这个懦弱小儿子的忌惮,想必武三思早已得到密令,此时正埋伏在某处守株待兔,等着李旦往刀口上撞。

李昭德沉默片刻,婉儿的话并非对他全无触动,若说半个时辰前他还一派成竹在胸的闲适,此时心中却悄然拢起了一抹浓郁的愁云,他已然意识到了圈套的存在,只是箭已离弦,又如何回头?

“事已至此,皇上已无退路,倒不如放手一搏,或可有一线生机!”李昭德停下来拿眼角挑一眼婉儿,意味深长道:“姑娘不必担心,有人会带兵往京城的方向接应,就算与武三思遭遇,谁输谁赢也未可知!只要皇上顺利逃过此劫,便是龙归四海,太后再想动他可就不容易了!”

婉儿目光轻转,已将李昭德的计划猜出了个大概,不由敛眉道:“大人所指,可是琅琊王李冲?”李氏宗族中在西南坐拥重兵,且有能力与朝廷抗衡的,眼下也只有此人了。

李昭德微露讶色,没有回应,算是默认。

“只要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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