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乎的其实并不是母亲出轨这件事,我只是单纯地不想让杰森知道这件事。
毕竟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经怀疑罗伯特叔叔是不是母亲的婚内出轨对象了。
没什么理由,这只是一种直觉。
或许也有理由,母亲偶尔对着窗外流露出的神思,与父亲无声对峙后的哀叹,接到陌生男子电话后抑制不住的欣喜……
这些都被我感知着。
爱与不爱,喜欢与否,这种东西是藏不住的。
同样,也很难假装。
母亲和父亲的关系最近实在算不上好。
为什么是最近?
因为他们曾经有过和谐的蜜月期。
那是在我很小的时候。
当我长大一些,家里的生意确实愈来愈兴隆,可同时他们的争执也越来越多。
我听不太懂那些争吵,我也搞不清楚那些股份、期权、市场。
但我懂眼神、抱怨,愤怒、争执与肢体冲突,我听的懂哀叹埋怨与哭喊。
父亲应该在我五岁左右的时候就出轨了,我不是太确定具体时间。
他这个人比较蠢,带着一股上权阶级男性特有的傲慢自大,还有某种没由来的奇妙自信。
或许那些也不算出轨?
毕竟在这些上层阶级的男性眼里,花钱买服务,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
我不是很懂人们对罪行的具体划分。
是否犯罪,犯罪的程度,我不是太确定具体的界限在哪。
你看,这里是哥谭,有时候,某个家伙杀了一两个人都算不上什么大事,他甚至都不一定会坐牢。
只需要简单的开具一两张精神疾病的证明就足够。
或许更简单,拿钱直接摆平一切。
我们的司法体系并没有那么完善。
更别说,这只是出轨。
当然这些在母亲眼里已经是滔天的罪行了。
已经犯下无数罪孽的男人却全然不觉得自己有错。
这便是他们争执的大致由来。
当然,父亲对我很好。
他对我不像母亲那样有那么多刻板的要求,他甚至会纵容我在下雨天光脚踩踏泥坑,把自己浑身上下弄的脏兮兮的。
可如果是母亲,即使她不会说什么,她也会用眼神,用轻抚,用哀叹,暗示我是错的。
我还记得在我小时候,被男生拽辫子时候的茫然无助,他们肆意妄为的行为让我深深地怀疑那是不是我的错。
我不是很敢和父母说这件事。
但是,父亲发现了我的不对劲,这很奇怪,明明他一直是个很粗鲁,很庸俗的人。
可他却比母亲更早发现了我的不对劲,他对我说:希娅,没关系的,有人欺负你,你可以直接揍回去,爸爸在这。
第二天,他就带着我来到了幼儿园,狠狠地用拳头威胁了那个拽我辫子的男生。
也是那个时候,我意识到,对方也不过是个小屁孩。
在那一刻,我才知道,有些东西是那么好用的存在。
父亲没有揍那个家伙,而我,我在父亲的眼神鼓励与支持下,狠狠挥动拳头,揍了那家伙的鼻子。
握紧手心,形成拳头,在我的拳头碰到他的鼻梁的那一刻,我甚至能听到短暂的嘎吱声。
那个小男孩哭哭啼啼的,我看着他肿胀、流着鼻血的脸,开心地笑了。
我忽然觉得之前一直为此担忧的自己很蠢。
我的爸爸在我背后,他强壮的就像一头棕熊,他可靠的臂膀就在那里,所以没关系的,我只要打回去就好,我无需担心任何事。
当然,后面我渐渐发现了一些别的更加高效的方式,也不再那么崇尚武力。
但因为父亲的存在,我尝试了一些一些有必要的简单训练。
我摸过枪,骑过马,也打过架。
这些都是我大部分同辈女孩所没有接触过的。
我的父亲很粗俗,他来自快要破落的小门户,他的一切都是靠着自己的双手厮杀而来的。
他有着淳朴而又愚昧的价值观。
也正因为如此,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对我很好,他对妈妈……
也很好。
他会跑遍整个哥谭就为了替妈妈定制一款合心的项链。
他会为了逗母亲开心,而花费数日悉心在花田里为她挑选花朵。
可同时他也会和那些不知名的女支女厮混。
他会成吨成吨地喝酒,也会在某些时刻和别人打作一团。
母亲则亲切、细声软语。
她很宠溺我,也会打点好一切细节。
她很少表现得不得体。
她应该也很爱父亲,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