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花草也清亮,她将几个月饼放在栏杆上。
“这是给嫦娥仙子的,嫦娥仙子收到月饼,会让皇兄皇弟知道有人正想念他们吗?”柳晚意喃喃细语,“……还是算了,想念他们的人有那么多,我又怎么排的上号呢。”
月饼一只只摆着。
“二小姐?”
这一声,让柳晚意从自己的世界里掉了出来,她转头,王嬷嬷正一板一眼地走过来。
“嬷嬷来了?好巧。”柳晚意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她摆着的几块月饼,突然想起来还没有给王嬷嬷寄些思念。
不过王嬷嬷也不在意,她笑道:“二小姐,这么晚了,你在干嘛呢?”
“我在赏月呢!今天的月亮真亮啊!”
“二小姐好雅兴,”王嬷嬷将目光移向那些月饼,“这是…对了,想起来,以往中秋,我女儿总要月饼,给了她她也不吃,后来啊,月饼也不知道去了哪。”
这话倒有些贴合柳晚意了。
可是她还在皇宫时,总是把月饼吃得渣都不剩。
她点点头,“哦,那月饼是被她吃了吧?”
“是啊,把自己吃撑了。”
柳晚意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
王嬷嬷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想念,“二小姐,我的女儿,也和你一般大了,出去那么久,不知道在外面过得好不好。”
“那为什么不去看看她呢?”
王嬷嬷笑,“她应当是过得好的,等我再干几天活,就去找她,几年没见,她应该不会嫌弃我这个老婆子的。”
柳晚意愣愣地送走了王嬷嬷,看向栏杆上静默的月饼,突然伸手拨掉一只,“扑通”一声掉进小溪流里。
“还是算了吧,王嬷嬷有自己的女儿,我做了错事,她应该不想让我想她。”
她是罪人,万人唾弃,想念也是有罪的。
何必把晦气带给别人。
-
中秋过后,柳晚意一直待在府里,。
这天,她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柳令托春生告知柳晚意,没想到柳晚意亲自来见他,他挠挠后脑勺,“阿姐。”
看着他,柳晚意一时不知怎么称呼,幸好这尴尬没有持续太久。
柳令说道:“太傅家喜添新丁,大办宴席,递来请帖,大姐跟着嬷嬷学礼仪,主母身体不适,想来你一个人去也不好,便叫我和你一同去。”
柳晚意犯难,“我和你两个人么?可是我从没应付过这种场面呀。”
柳令也不懂,他是庶子,从小就被养在院子里,除了自己娘亲和私塾的先生外,和任何人见面不超过五次。
这种宴会,他还是第一次去。
他也胆怯,和娘亲说不想去。
结果娘亲骂他不争气,硬要叫他去露脸。
若是和大姐一道,他一定死活不去。
但是听到主母说是和二姐,他才有一点欲望,二姐曾经和他一样是庶出,想必不会太看轻他。
看柳令久久不说话,柳晚意也知道他也身不由己,干脆两眼一抓瞎,硬碰硬吧。
不过还有一件事必须要问清楚,柳晚意问道:“朝廷命官开宴,陛下会来吗?”
柳令摇头,“陛下政务繁忙,只赐了些东西,”
柳晚意终于放了心。
她说道:“那我去收拾收拾,你先等等。”
柳令这才放下心,又补充:“二姐,一盏茶时间就动身。”
柳晚意收拾妥当,从窗户里看到柳令双手背在身后,百无聊赖地踢石子,时不时望向里面,和她的目光撞上,手足无措地转过头,又偷偷瞟向这边。
怕他等太久,柳晚意匆匆出门。
和不熟悉的弟弟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到底是有些尴尬。
直到下车,两人都没憋出一句话来。
不过太傅喜宴,有的是人说话,也不需要他俩捧场,他俩来纯粹是凑个门面。
柳晚意递出请帖,管事的看向她的目光带着猜测。
柳晚意皱眉,心想若是她是庶女就算了,虽然她是收养成嫡出,但一个管事的也敢用这种眼光看着她,是太傅管教无方吗?
身后的柳令低下头,接受这样的目光。
最后管事的还是没敢为难,让人送他们进去了,好像他只是来给个下马威的。
柳晚意带着柳令穿过人群。
不少人的目光被她吸引,有探究的,有好奇的,甚至有嘲笑的。
毕竟谁不知道,来的这两人,全都是庶出。
但领头的少女恍若不知,坦荡地迎接众人的目光。
她一身鹅黄色襦裙,案首挺胸,步子轻盈,一张白净的脸蛋虽然稍显稚嫩,但眉目间的张扬都彰显着她有资格论得上名门贵族。
身后的少年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