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这婚不能赐!”
登基三年,除去元年有些不顺,几乎没人敢违抗他。
就连自己的弟弟出言不逊,都能让他感到自己的威严被冒犯。
尤其是他天衣无缝的棋局。
元莫晦抬头看向他,深沉的眼眸里藏着不悦,“为何?”
元庭玉想不到理由。
他太晚发现这件事,以至于让柳晚意羊入虎口,圣旨下发半月再旧事重提,多少有些难以启齿。
他忍着难过,道:“皇兄,你知不知道,柳晚意曾是…庶女。”
元莫晦根本不在意,拿起笔蘸蘸墨水,“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柳晚意是庶女变嫡女这件事早已不是秘密,整个京城都知道。”
元庭玉难以理解,“那皇兄你为何…”
“既然她现在是嫡女,以后就都是嫡女,朕将她赐婚给姜凛,是为提拔丞相,这些朝堂政事,你不必多问。”
元庭玉一下有些不好开口,都说起政事,他竟不知自己什么身份地位来劝说。
“皇兄,提拔丞相也可以从其他方面,为何一定要用赐婚呢?将军愿意接受吗?”
元莫晦皱眉,“为何不接受,朕看那柳晚意在宫宴…”
他试图想到柳晚意出众的点来证明这赐婚没有委屈将军,结果当天早退的他脑海里没有对于柳晚意的印象,只得作罢。
不过元莫晦很擅长将话圆回来,“在宫宴时安静娴雅,端庄大气,和未来皇后坐在一起,朕没看出她们有品行上的差距,再说,这是朕的旨意,姜凛为何不从?”
他抬头,“阿松,你今日对朕说这些到底什么意思?是姜凛不满意这桩婚事?”
元庭玉慌了,他无意插足朝堂之事,连忙辩解:“怎么会?皇兄,你该知道我和神威将军的关系。”
“朕不会忘,还有事么?”
这次劝阻没成功,元庭玉也想不出什么别的说辞能让皇兄改变主意,只好退出去。
至于元庭玉和姜凛的关系…
元莫晦当然知道,当初宋丞相被杀害之后,纵然他和姜凛幼年相识,也没见过姜凛那般生气。
姜凛很少将情绪显露,当年却浑身阴气沉沉,恨不得饮凶手之血,啖凶手之肉。
他的皇弟皇妹全被姜怀漠给记恨上了。
最后,若不是他极力劝阻,恐怕皇妹连完整的尸身都没有。
也不知姜凛中了什么邪,皇妹已死,他是左思右想,茶饭不思,硬是想出不对劲,连夜跑到皇宫和他分析这件事的本末,让他本就深信不疑的心更加坚定——元忆不是凶手。
然而元忆已死,姜凛舌灿莲花提替她洗白又有什么用?
结果姜凛告诉他,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元庭玉。
姜凛眼神坚定。
元莫晦却心情复杂。
搞死了朕的皇妹,你又盯上了朕的皇弟?
整个大应皇室,还有几个人能给你搞?
接下来要搞死的是不是朕啊?
气得元莫晦当场发飙,叫宫人把他赶了出去,让他十天半月都别来皇宫。
再好的交情,在盯上自己弟弟命的时候,也所剩无几了。
因此要说元庭玉和姜怀漠之间有什么勾结,他是第一个反对的。
但元庭玉这一趟来得着实奇怪。
好端端的,跑来插手人家赐婚的事作甚?
元莫晦的理解是——元庭玉看上柳晚意了。
尽管他登基三年,各地呈上来的奇事比自己岁数还要多,此刻这想法一出来,他也不禁恶寒。
长兄如父,平时对元庭玉疏于管教,看来他是时候出手了。
那边的元庭玉还不知道自己皇兄有如此惊为天人的想法。
他很想见柳晚意一面。
马车停在距相府不远的地方,他看着过往行人,竟不知用什么身份什么话术才能让柳晚意出来。
等了一个时辰,终于让元庭玉找到机会。
柳令提着一袋糕点,兴冲冲地跑回府。
元庭玉派去的小厮拦住了他,窃窃私语一阵,柳令最终还是过来了。
“王爷。”柳令俯身。
“不必多礼,”元庭玉让他坐下,看向他手里的袋子,问道,“这是什么?”
“这…”柳令将袋子往怀里藏了藏,“这是给二姐带的绿豆糕,她最爱吃的点心。”
听见绿豆糕三个字,元庭玉已经皱起眉。
这是他最讨厌吃的东西,他知道皇姐也讨厌,因为她从来不吃。
但是后话一出,他倒傻了眼。
皇姐是爱吃的么?
心中百感交集,元庭玉还顾不上感动,他对柳令说道:“能否将你二姐叫出来与本王一会?本王有要紧事要同她商量。”
孤男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