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臂,借力麻利地爬到窗台上,一条腿还没迈进来就理直气壮:“当然啊。”
说话间她已经翻进了屋里,抱着胳膊原地跺了跺脚:“呼,外面的风可真冷!”
她要不做保护措施地爬窗户进来,自然是要轻装上阵,制服里面没套厚衣服,防风性能再好也扛不住,在外面待几分钟就被风吹透了。
我默默地把棉被抖开披在她身上,她从室外带来的寒气侵入毛孔,激得我一哆嗦,赶紧拽了她一起窝回床上。
汪小媛熄了灯,只借着窗外的月光照明,我感觉到她在被窝里动了动,接着就有一个沉甸甸的金属圆筒塞进了我的手心里。
我:……
她在这个气温里揣着两个易拉罐溜达过来,跟刚从冰箱里拿出来有什么区别?
“这是什么,你不想交的罚款?”我把易拉罐留在原地,往旁边挪了一下,不想让皮肤直接和它接触,但易拉罐并不识趣,顺着床垫下陷的坡度滚过来贴在我的手臂上。
“成年人的快乐,”汪小媛笑得神神秘秘的,“今晚我们要彻夜聊天不是吗,来点啤酒助助兴咯。”
我心说这兴可不兴助,不然明早护士来查房没法交代,于是婉拒道:“可我距离成年还有……”
“我知道,你是冬天出生的,而且据我所知,霍盈盈的生日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汪小媛单手支着脑袋侧过身来,眨着眼睛示意我可以尽情提问,“我好歹也当过霍家的伙计,多少还是听说过一些八卦的!”
我想了想,压低声音问:“霍有雪的支付密码是多少?”
汪小媛嘴角一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霍盈盈就算是旁支,家里也比锦上珠账面上有钱多了,你怎么还惦记这个。”
我:……
就算账户里有再多余额,花不出去也只是一堆数字,还不如别让我知道。
汪小媛见我兴致缺缺,不满地清了清嗓子:“不是,谁家伙计聚在一起会聊东家的生意啊,这是我们应该操心的事儿吗?你倒是问点我能回答的。”
我实在不忍心扫她的兴,但她可能忘了我这双耳朵主打一个稳定发挥,要是霍家真有什么八卦是我想知道的,飞过两只说人话的蚊子我都能听出来。
“霍盈盈治病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家里人去看过她?”这个问句在舌尖滞涩片刻,终于还是被我小心翼翼地抛了出来。
——也不能说是好奇,就我当时的情况来看,这甚至是个有利条件,但在我揣摩如何假扮霍盈盈的那段枯燥时光里,我确实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对我来说,真正的答案是否中听并不十分重要,可我不以为意的区区涓滴,对别人来说或许就是一场倾盆大雨。不管霍盈盈是否会对亲情有所向往,又或是以她当时的情况根本就难以理解这个概念,我只知道,我借用她的身份活了这么多年,想要对她有个交代。
汪小媛倒吸一口气,欲言又止。
我比她还震惊:“难道这道题也超纲了吗?”
资金问题她回答不了,家庭关系也不好说,那就只剩下情感经历了……
恕我直言,由于霍秀秀那几个哥哥太能作,基本已经是黑料上长着个人的程度了,再听到什么八卦我可能都不会太意外。
“那倒不是,我只是有点意外,你居然从来没注意过这个,明明每次你过年回北京,能上桌的也只有自己一个人,”汪小媛大概看我是真的茫然,翻身坐正了,嘭的一声拉开了易拉罐的拉环,“霍盈盈父母双亡,早产加上窒息,留下了不少后遗症,能捡回一条命已经很不错了。”
得到这个答案我也免不了有些唏嘘,推算起来霍盈盈父母去世时年纪应该不大,像这种在道上颇有些根基的家庭,英年早逝大多是因为被人寻仇或者吸了太多墓气什么的,不过以霍家的情况,后者的可能性不大。
“他们好像是因为车祸没的吧,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霍老太太因为最宠爱的女儿失踪受了很大打击,没怎么过问这件事,肇事司机走流程赔了钱这事也就结了。”汪小媛回忆完,大概是说得口渴了,仰头咕嘟嘟灌了几口啤酒,满足地“哈”了一声。
我想起被窝里还埋着一罐,就想给她推过去:“不够喝这儿还有,我还是算了吧……”
汪小媛摇摇头,举着半听啤酒在我面前晃了晃,眯起一只眼笑得舒心又灿烂:“我怎么能带坏未成年呢,放心喝吧,给你准备的那罐是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