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行礼问安。
“这段时日,正屋后的炉火升的可还好?”
“回师父,丹炉大热,炉火纯金,想来再添些咱们特制的燃料,火焰就会转为青白。”
“好。”老道听了点点头,“你先下去吧,好好看着不可出错。”
其中一个小童行完礼便急匆匆离开,元糯觉得那个所谓的丹炉真是一刻也离不开人。
“你速速去准备一些咱们路上要用的物品,最好多带些没有国公府刻印的钱财。”
留下的那个小童有些摸不着头脑,犹豫的问道:“师傅,这是怎的了?国公不待咱们挺好的么?”
这是要走的节奏?小童心想我好不容易才能在这样的大户人家里享享福,怎么事情还没办完,师傅就一副急匆匆的样子呢?至少上次在安城的李老爷家里,他们师徒三人就呆了至少半年呢!
道士一听立刻翻了脸,他吃的盐比这徒弟吃的米还多,怎么会看不出自家徒弟心里所想?他立刻喊道:“叫你去你就去!你要是贪恋着府内荣华大可自己留下来。只要别连累我和你师弟丢了性命!”
哪有这么严重?小童终究是太年轻,体会不出这里面的弯弯道道,被骂了就撇撇嘴,一脸不情愿的下去了。
“真是蠢钝!”等人走了,老道还有些气不过。其实他心里也不是没有后悔的,当时他阴差阳错被国公赏识,自以为得了天大的机缘。没想到一步错,步步错。事到如今全都变了味,他行差走错,稍不留神可能就性命全无。
“镇国公真是我见过最疯魔之人!世人都只为求些包治百病的神药,他可倒好……”他终究是心里存了顾虑,担心隔墙有耳,没把话完整地讲出来。
等到元糯悄悄地从屋里走出去,她立刻就躲进了一个避风的角落。
“冷死我了!”她低喊,“这么冷的天跟着这牛鼻老道跟出了一身汗,刚在在屋里站了一会,冷得我直打哆嗦。”
“嘁……”元糯压低声音,小小的打了个喷嚏。
系统君见到这个情景倒是有些担心。它环顾了一下四周,才低低的回答道:“你小声一些,也千万别真的病了。刚才那人真的算是话里有话,你不如先找个有炭盆或地龙的屋子,咱们再接着商量。”
听到此处,元糯首先想到的就是里院正屋。她凭着导航潜了进去,发现这屋里还真的生着地龙。
等到她终于回暖了身子,她才有心思抬头参观一下这间屋子。
“系统君,你说这个屋子是不是就是国公夫人生前的寝房?”
屋里的雕花隔间上悬挂着粉色的纱幔,案几上还放着一只插了鲜花的青釉美人斛,还放着几盘子干果好点。所有家具一尘不染,像是无人使用,但又有人经常打扫,使得整个屋子都维持了女主人生前居住的模样。
元糯悄悄伸手摸了一摸桌上的茶壶,里面装的竟然是温水。
系统君也有些懵,不是说国公夫人去世多年了?这屋天天打扫能让人理解,但连茶壶里装的水都常常换热,无人居住依旧在冬日生起地龙,这就有些不可思议。
但它还是回答,“就是这儿了,听你哥说她是难产死的。”它接着提醒元糯,“你别把斗篷摘下来,这壶里的水是热的,就说明会有婢女时长时常过来照看。”
它的话很有道理,元糯手一抖,忍住了刚才想要摘下斗篷的欲望。
“你说刚才道士话里有话,可是为了他最后没说完的那句?”
“没错。”系统君怎么想都觉得那句话有问题,什么叫世人都求包治百病的神药?那国公求的是什么?
“镇国公不就是希望你哥哥的病被治好么,这求的不应该就是所谓的【包治百病】的神药?”系统君话音刚落,一个身着碧色纱裙的侍女提了一铜壶热水走了进来,熟练地给桌上的茶壶换了茶汤。
阿碧!她不是哥哥手下的人吗,怎么会来这里给国公夫人的房间换茶?元糯和系统君都屏息不动,等到她走了出去才目瞪口呆的面面相觑。
系统君反应的比元糯快一些,它用它的小眼睛做了一个担忧的表情。“你哥怕是有些事被他爹蒙在鼓里,很明显这个阿碧是国公的人。”
“用来监视我哥?!不一定,也许她过来添水是哥哥的吩咐。”元糯想不通这个阿碧到底算谁的人,毕竟哥哥后来有提起过她是他在府内的一个心腹。不过她又转念一想,国公如今被她发现隐瞒了许多事,他未必真的对哥哥毫无保留。这个阿碧无论如何,都要被她打上一个问号。
“这事咱们暂且不提,你回想一下刚才那老道说的话还有国公在书房里说的话。”系统君将所有要素凝练了一下。
“两粒丹药,多年心愿,你哥病了多年,可是世人常求的治病神药他不要……还有这间屋子。”
它似乎陡然明白了什么,但是那道思绪就像是一道难以捕捉的微光,闪过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