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母皱起了没回头去看张妈,“可临儿说兰蓁在宫里救过他,她就是大大方方的也受得这些好,怎么……”
张妈也有些疑惑,迟疑了下说道:“或许就像昨日少爷说的那样,咱们像对待未过门媳妇儿似的对她让她不舒服了,许是叶姑娘对少爷没那个意思,这些个好她也就觉得受不得……”
卫母沉思了一会儿,只觉得两人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你说我要不要……”
张妈忙拦她,“夫人,叶姑娘性子我看着烈,您别弄巧成拙了!”
卫母听她这么说挣扎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想做些什么,“至少不能让她这样下去,临儿只有了三年,就这么干三年的活真是半分机会也没有……”
张妈见劝她不了,也不再说什么,只想着要是事情出格再拦也还来得及。
“欢儿。”
就在门口的欢儿应声进来,“夫人什么事?”
“去少爷那儿帮我拿本书,就说要拿来识字的。”
……
卫临还坐在书房里天人交战,想着这样的场面到底是谁的错,他又该不该直接放了叶兰蓁而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将她困在家里三年……
“少爷,夫人让我来要本书。”
卫母并不识字,卫临听这话觉得奇怪,“母亲要什么书?”
“嗯……说是要拿来识字。”
“母亲……这是要做什么……”
“不知道,夫人只吩咐我来拿,没说要做什么。”
卫临从书架上取了本《千字文》递给了她,之前他也有心教卫母识字,他常拿些志怪小说或是风景地理的书念给卫母听,卫母也听得高兴,只是他太医院事忙,就想教教母亲让母亲自己也能读,只是卫母实在不感兴趣,倒宁愿等他抽出空来,他那《千字文》买了许久,直到现在才派上用场。
……
第二日中午,这时候没什么活要做,叶兰蓁也只是在屋里逗着团绒,就见欢儿进来,说卫母找她,也没说是什么事,她倒也没想什么,放下了团绒就跟着出去了。
……
卫母正做着针线活,见进来忙去将她拉到身边坐下,她觉得不好有些挣扎,却没拗得过卫母,两人坐定卫母才开口道:“兰蓁啊,伯母想托你件事。”
她觉得有些奇怪,问道:“什么事,夫人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做。”
“这个我想识些字,但是临儿忙,没空教我,现下你来了我就想着你能不能……”卫母思来想去只得了这么个粗劣的借口,只想着叶兰蓁在宫里当过差,应该识字,只需要等她接了这活,就能名正言顺说她做过活儿了不用再做别的……
叶兰蓁确实识字,又是卫母亲自说的,她也倒没推脱,“我识字也不多……只能尽力……”
卫母本来也不是真为识字,“没事,能识得多少就是多少”边说着边把那本《千字文》拿了出来,叶兰蓁也认识这个,幼时母亲给她开蒙用的就是这个。
叶兰蓁翻开那书一字一字指着教卫母诵读,只是她教的认真,卫母这学生学的却不认真,眼光频频落到那放在凳子上,装着布与线的篮子,卫母的心思她其实也能猜到一二,她心里泛上些暖意却也不愿卫母为了她勉强自己,就将那书合上了,“夫人不必如此为我,那些活并不粗重,我都能做得……”
卫母见自己这计策不出一刻就被戳穿,脸上也有些尴尬,正张嘴要说些什么,就见团绒蹿进了屋里,像是跟着叶兰蓁跑过来的,还没等两人反应,它一个高跳蹦进了卫母那装着布线的篮子里,直把那篮子按翻,自己也让线缠了个遍傻愣坐在一堆布上。
屋里二人皆是忍俊不禁,卫母边笑着边去给它解身上的线,叶兰蓁也绕了过来给卫母搭手,忙活了一会儿她才抱着团绒又坐回凳子上,卫母也爱这猫,直伸手去摸它,“这笨猫!”
让团绒那么一打岔屋里气氛倒是活络了起来,卫母突然想起自己这几日都在做的针线活,就从那篮子里把那绣了一半的东西拿了出来给叶兰蓁看。
叶兰蓁一看,那布上是个猫头,再一细看,那猫分明是刚绣了个头的团绒!卫母绣工只是中上,但也算将这猫样子拿了个十成九,“这……是团绒?”
卫母得意一笑,“看样子我这绣工还算可以,等我绣好给你做成枕套可好?”
叶兰蓁虽然喜欢,可也踌躇,“这……”
“不如……”卫母心里又生一计,忙拉过叶兰蓁的手,“不如你也绣个什么,咱们俩换可好。”她想着这样也好,让叶兰蓁陪着她绣些东西也好过做别的。
“可……”叶兰蓁迟疑开口,“我不会这些女工……”